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所遇蹙了蹙别过脸,眼眉未垂看不清神色。
盛景抹了把眼泪,笑道:“阳哥,前几天同学聚会你们班上的同学没有见你,还说特别想你,我和所遇也很想你,我们……我们都没来得及再坐下好好吃顿饭。”
“哭什么。”王重阳声音虚弱,越来越低,“怎么办……我还没再见见航宇,他不知道咳、不知道我要死了。”
“你不会有事的,医生都说了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阳哥哥,你还没带我放风筝,小时候你不是说要带我放风筝吗?”
盛景将手轻轻放在他手背上,明明小时候还说长大了要一起玩……
王重阳仿佛突然来了精神,他笑道:“你想起来了啊,你回头、让让遇哥陪你,眠眠,你跟航宇说,说我对不起他,我食言了……”
“不会的,不会食言的……”
“你别哭啊,我知道你很难过,那天……我也是这么亲眼看着妈妈死掉的,妈妈说让我好好活着,眠眠你、你也要好好活着,快乐平安,我我家里有东西,你帮我交给、交给航宇,我咳咳咳……我撑不住了……”
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大量的鲜血从他口鼻溢出,盛景惊惶的伸手去给他擦,却怎么也擦不完。
他亲眼看着王重阳闭上了眼睛。
“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哥哥啊!救命啊!”
盛景崩溃大喊,眼泪止不住的流,谁能来帮帮他啊!
所遇蹙眉听着他的话红了眼。
因公殉职,政府给了他追记了一等功,葬礼那天下了雨,人手撑着一把黑伞,盛景没想到张航宇会来,更应该说,没想到他们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