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跪地:
“主子!靖安侯去了萧府!他的侍卫快马入宫请太医了!”
“哦?也就说,萧一,还没死!”
跪地那人低声道:“是!”
他内心着实惊讶,萧一怎么可能活着从那里出来?
上首那人却是波澜不惊,还笑了笑:“呵,果然是我们小瞧了圣上啊。”
“他于万人中选出来???的,自小培养的第一暗卫,还赐了皇姓给他,如今又硬生生让他入仕,又怎么会是寻常高手而已。”
“可越是这样看重,越能让他心疼罢?”
“可惜,咱们要走了,不能告诉他,这心疼的事啊,可要多了去了!不知道他从小视若己出的小舅子,一朝跌进那万劫不复里,他会如何呢?”
“自然是,天子一怒,浮尸千里。”跪地之人答道。
“那最好不过。”
“出城罢!”
“是!”
一朝人去屋空,了无痕迹。
再说北静王府。
水溶让人伺候着钧晏沐浴更衣后,就不许他去园子里了,带他在屋子里画画。
“这鸟儿我见过。我小舅舅送过我一对幼崽。”钧晏指着纸上的鸟道。
“嗯,就是画给你小舅舅的,他要烧成瓷器,你要不要画一副给他?”
“要!”钧晏坐在旁边,也拿起笔,学着水溶,画了起来。
水溶另打发了人告知太妃和黛玉,林宥有差事,今晚兴许回不得府,让黛玉带着钧晏留在王府不必回去了。
又说,钧晏今晚睡在他院子里。
如今太妃正带着黛玉选花样子。
两人刚才听了话,都心里觉得京城是不是不安定,怎么林宥出去一趟,黛玉就不得回府了?
不过外面的事,她们一知半解,多说无益。
黛玉只应了,又打发人把钧晏的东西都送去水溶那里。
“谁能想到呢?我出身江南,竟然针线不好。”太妃笑道。
“旁的我也不做的,只每年他生辰,我都给他做个荷包。”
黛玉本在笑的,听到生辰二字,脸色暗了暗。
低声道:“太妃,我哥哥,三日后生辰。”
可我却什么也不能送。
甚至还要假装不知道的。
太妃怔了怔,“是啊,是十二日。”
“我还记得那天大雪纷飞,都说落雪不冷,可那日偏偏寒冷刺骨。”
林宥这辈子都过不得生辰了,只因那日是他母亲的忌日。
“怎么就偏偏是那日呢?”黛玉只觉得眼眶发酸。
太妃喃喃道:“没有母亲愿意这样的,我后来听说,她死命的拖着,想跟阎王挣上一时三刻,就差那么一时三刻,就到第二日了。”
可终究没挣过,死在了孩子的生辰之日。
都是母亲,她想想,若是自己,也难以瞑目罢。
太妃揽住黛玉:“如今都好了的。”
一滴泪自黛玉眼里滑落,她自己拭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