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且大抵不是冲我来的,是…”
水溶指了指上空。
林宥眼神剧变!
“我并没瞒你什么线索,只是直觉,从甄家开始,蹊跷事一个接一个。”
水溶压低声音:“甄家银子至今下落不明,荣国公府藏的是火油,东平王府藏的是做箭羽的羽毛,镇国公府弄了一批小太监,如今又冒出了一个怎么看怎么蠢的自寻死路的方家…”
林宥亦低声道:“还有一事,甄家家主押回来时,曾差点被半路截杀。”
水溶点头:“这还只是我们知道的。”
两人对视一眼,皆心中有数。
“我如今最想知道的是长公主,她凭什么呢?”水溶又道。
“我今儿去见圣上,他的态度很奇怪,像是明显不情愿,但又必须这样做,咱们这位圣上,可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能动武他就不跟你废话的,如今,长公主竟然能让圣上下这么一道旨意,简直是逼着圣上低头,她,到底凭什么呢?”
“为什么一定是长公主呢?”水溶蹙眉。
林宥摇头:“我也不知,我原以为长公主生性柔弱,定不敢十分恳求圣上的,最多求个退婚,可谁知,竟然是这样?”
“为什么一定要同你成亲?大婚之日?难道幕后之人想抢婚?”
林宥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水溶也是看傻子一样看他。
“你也不听戏的,怎么这么离谱?”
林宥止了笑,又叹气,目露不忍:
“无论真相是什么,可终归,你牺牲太大了些,可跟太妃把内情说了?”林宥目色不忍。
“没。再过几日罢,这几日总要显得愤怒又无能为力些。”水溶也是低落下来,事到如今,他自己怎么也能撑过去。
可,母亲。
他握紧手里把玩的匕首,“是我无能。”
林宥呼吸一窒。
高傲如他,何曾这样无力挣扎。
“去看看太妃罢,你哭也好,闹也好,太妃都愿意看着你的,总好过你这样自己疗伤,事后硬是给太妃一个若无其事的脸色要好得多。”
“你是她的骨肉,她在意的也只你一个罢了。”
水溶看了他半响:“你竟也能说这样正经的话了。”
林宥正要顺着话假装谦虚几句,就被水溶的亲兵打断了。
“王爷,侯爷!”
“何事?”
“太妃命人把那些鱼都给王爷送回来了,都放回原先的池子里了。”
水溶沉默的点了点头,亲兵又拱手告退。
林宥故作夸张的扯了扯嘴角:“那成罢,明儿一早见,我先来你这儿罢,蹭一下你的车架。”
“都说北静郡王宝马香车,精致的很,我好歹也跟着享受一回。”
水溶点头,也起身,不是送他,是要去太妃那里。
大雪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