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低下头,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本该知道的,我早该知道的……早在那只邪祟见到我,却试图躲开时,我就该知道的……那是我和兄长幼时躲开父母传信的密文啊,我怎么会认不出来,怎么会认不出来……”

玄门用力地捂住脸,到最后声音中已经带着哽咽。

所有的猜想都已经得到了验证,平藏叹了一口气,站起身:“玄门先生,我们想出去吹会风,先告退。”

几个人都默默地站起身,离开了屋子,给玄门次郎留下了自己的空间。

刚一出门,众人就听到那个漏风又不隔音的屋子里传来完全挡不住的哭泣和哽咽声,但大家都默契地装作没听见,只是走远之后再小声地开始讨论。

尚且还一头雾水的荒泷一斗最先开口:“那个,平藏兄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那个玄门就忽然杀了他兄长?他妻子又怎么会因为他兄长而死掉的,发生了什么啊?”

他尽可能小声地询问,但语气里的迷惑和震惊完全遮掩不住。

“是这样的,”平藏从头开始讲起,“我昨天晚上将那本《春日残忆》又仔细翻看了一遍。按照那上面的说法,在这本回忆录完本之前,玄门次郎大概一直以为他的妻子是因为他而去世的。”

“因为他而去世?”荒泷一斗更迷惑了,“刚才不是还说,玄门的妻子是因为他的兄长死掉的吗?”

“这就是事情发生的原因之所在啊。”

平藏说着,翻开了他随身带着的那本书的目录,“你们看,这本回忆录虽然由一个个短篇构成的,但整体的结构却分成了上下两半。”

他手指着目录上的分卷。

万叶鼬踩在阿今的肩膀上探了探头,这才看清了平藏手点着的地方。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的确如此。在将书交给你之前,我也大致翻看过一遍。如果说上卷的主题是‘往事如春日,既逝而不可追’的话,那下卷的主题,就应该是‘恨昨日太短,来生漫漫无期’——比起上卷来说,掺杂了太多对自己的怨愤,甚至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