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未道尽,便不得不伸手抱住了哀泣的女子,柔声安慰起来。
太一听着传来的只言片语,眉头轻轻皱起,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愤怒模样,眼角余光又观察着其余之人的动静。
不枉他们这一次把大半的族群长老都召集了起来。妖族与女娲圣人,与人族离心的消息,大概不久就会传遍洪荒吧。
圣人给自己留了千古骂名,帝后当众怒斥人族,他哥再和大臣们夜谈痛哭几次……也许他还能出门变几个木桩砍砍。
他们这般示敌以弱,背后之人,总该考虑露个面,动个手?
所以,到底是谁在算计我们呢?又或者说,到底有多少人在算计我们呢?
元始平静地踏入了紫霄宫,手上仍然提着那把长剑。
他微微抬手,避开了童子意图解下长剑的举动,就这么上前,望着高居于尊位之上的两位道祖。
“师尊。”他垂下眼眸,躬身一礼,又不经意地与鸿钧对视一眼,很快错开。
一气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剑,于心底轻叹一声。
很好,显然这也不是一个安分的玉清,怪不得太初会躲得这般快。
道祖无奈地摇头,挥一挥衣袖,落下一片蒲团:“先坐下等吧。”
元始不动。
圣人低眉垂首,态度恭敬地问了一句:“弟子不解。”
一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来向我询问通天和玉宸的下落吗,还是来同本座动手的?”
元始头都不抬:“弟子不敢。”
鸿钧笑了一声。
元始又看了他一眼,眼神略有几分奇异,渐渐地化为了然。他回首瞧了瞧一气,直起身来:“师尊,连你们也不知道吗?”
一气不辨喜怒:“那你还等吗?”
“等。”圣人干脆利落地答道。他唤出了他的恶尸,把他往蒲团上一丢,又向在座的两位行了一个礼,便提着剑出去了。
瑶池茫然地看着他从身边穿过,手上还端着刚刚沏好的玉茗。她低头看了一眼,犹豫着是不是该把它处理掉。
昊天在身后拉了她一把,她又后退几步,将将避开神色匆匆的女娲。
两位圣人的白衣与红衣交错了一瞬,忽而生出几分狰狞之感。
他们谁也没有理会彼此,继续沿着自己的道路前进。
女娲在一气面前站定,神情漠然地行了一礼:“师尊,弟子近日的修为骤然上涨几分。”
一气瞧着她,半晌无言。
她微微垂着首,一言不发地站着,唯独双手于袖中紧扣,仿若将要煮沸溢出的泉水,仰头数着时间等刀剑斩过脖颈的囚犯。
鸿钧微微闭眼,似是想起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