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这之前有人告诉他,他会遇到一位这样好的主人,但代价是死亡,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同意。

比起与狗抢食的生活,死亡又算什么呢?

走廊里传来军靴踏在地面上整齐的声音,戚故靠着墙壁,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正对面一道隐于黑暗中的门。

不多时,那扇门被人拉开,强烈的光照进来,刺得他与372号皆挡住了眼睛。

“46号,戚故。”来人念着名字,将生物识别器对准戚故,待仪器发出确认的提示音后,他们将拷住戚故的锁链从墙壁上解下来,牵着另一头强迫戚故起身。

他们走过长长的走廊,穿过很多扇门,途中还经过了一段露天的道路,终于进入另一个建筑中。

戚故被牵上台再次锁住,372号被缩在他身边。

他看向对面,那里只坐着一个人——严成煜。

他身着审判官的制服坐在首位,在虚拟屏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才看向戚故:“戚故教授,听说你病了。”

戚故环顾四周,台下的观众席空荡荡的,除了警卫外再无其他人。

“我跟他们说,你与我的关系特殊,因此由我单独宣判,”见他这副模样,严成煜笑道,“一连判了四十五人,大家也累了,正好他们就可以趁这会休息一下。”

至于严成煜会如何宣判,已经无人在意结果是否与他们商议的相同了,除非他们也想成为葬礼那日死在现场的人之一。

喉咙痛得厉害,戚故不愿说话,便只看着严成煜,安静地等他宣布。

“经过我们对各项证据的审查,现星联最高审判庭宣布,戚故的罪名是——”

“无资质非法进行手术、与反叛军勾结的严在行进行商业合作、作为老师作风不正勾引学生、因对实验对象‘严家因’判断错误导致重大事故造成严重人员伤亡。”

“因此判你死刑,三天后下午一点执行。”

戚故看着他,终于知道那日严在行所说的公共法的修改指的是什么。

用新的法律去审判过往的行为着实不公,但委员会制度令人无法伸冤。

宣判之后有片刻的沉默,随后严成煜再次出声:“戚故,到我这里来,我就赦免你的罪过。”

戚故艰难出声:“我无罪。”

“严在行喜欢你哪啊?”严成煜打量着他,“嘴硬?”

“严总与我只是工作关系。”

严成煜:“可你们俩上床的次数,我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