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出医院大门浑身就淋透了,戚故却不觉得冷。

好烫,身体里好烫,后颈也好烫。

他踉跄着行走在暴雨与积水里,面前传来急促的刹车声,车灯打过来,晃得他睁不开眼睛。

戚故倒了下去,躺在冰冷的雨水里。

从我身上碾过去吧,他麻木地想。

戚故再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

他记得一些模糊的片段,左青将他从雨水里拉起来,左青给严在行打电话说着什么,然后他被车带到什么地方,似乎靠在了严在行怀里。

干枯玫瑰味充斥鼻腔时他才发现,自己的第二次易感期已经悄然而至,就在走出医院的那个时候。

这一次的易感期持续了三天,他也烧了三天,人不清醒,没有力气,但身体仍然顺从本能地窝在这个alpha怀里寻求慰藉,什么也不想。

他记得严在行在自己耳边说话:“戚故,你给我好好的,不然我就弄死你。”

戚故觉得好笑,如果自己死了,严在行要怎么弄死自己?

只是他没有半分力气去质疑,只能沉默着,任由橙花香被对方引导着开发出来。

他清醒时是下午,太阳透过落地窗照在床上,床幔被绑起来,一片明亮温暖。

刚醒时屋里没人,床头柜放着一杯水,戚故费力地伸手去够,水是温热的。

他放下水杯时房门被人推开,穿着一身执事服的阿烟出现在门口:“戚故先生,您醒了,感觉怎么样?有胃口吗?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需要什么吗?您现在要洗澡吗……”

戚故眉头紧紧拧起来:“停!”

他脱力地向后靠进松软的枕头里,对阿烟说:“一个一个问,不要一下子问我。”

“抱歉,”阿烟一脸歉意道:“您现在感觉如何?”

“还好。”

阿烟:“根据您的检查报告来看,不像是还好。”

戚故:“工地或许需要你这样的抬杠人才,要去试试吗?”

“您真幽默,”阿烟笑了笑,拽出虚拟投影屏记录起来,“这几天为您打了营养针,但庞医生说您胃不好,需要好好吃饭,您今天有胃口吗?”

“还好。”

“您现在想洗澡吗?”

他问这个问题时,戚故感觉到自己的腿有些怪异,他掀开被子,看见一副银亮的镣铐,一边铐在床尾栏杆上,一边铐在自己的脚踝上,金属已经被体温给捂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