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就被少爷瞪了一眼:“不要多事。”
头疼得厉害,痛觉像是被揉搓在一起的面团,被反复拍打,拉长,挤压。
戚故睁开眼睛,大脑对身体的控制在迟缓地恢复,有一种漂浮在茫茫大海中的无力感。
床头的落地灯亮着,严在行就坐在旁边,膝盖上摊开着一本书。
他看见自己手上的针头和吊瓶里不断滴落的浅黄色液体,颤抖着将手伸到面前。
严在行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又要做什么?”
戚故身上发冷,不自觉地在被子底下蜷缩成一团,伸回来的手禁不住冷空气的围攻,很快也缩回被子里。他虚弱却语气不善:“什么叫‘又’?”
严在行将书“啪”地一下倒扣在床头柜上,眉头拧起来,像头马上要吃人的饿狼。
戚故瞪着他,下一秒,这头饿狼的嘴却发出了格外温柔的声音:“打的是营养液,你多久没好好吃过饭了?”
戚故:“……不用你管。”
“戚教授,首都星没了你也不会毁灭,星联没了你全人类也不会灭亡,”严在行说,“我建议你对自己好一些。”
“谢谢,我已经在能力范围内对自己很好了。”
“哦,意思是你的能力有限,是嫌我投资的钱少了,不够吃饭的?”
“我不会把实验室的钱花在自己身上。”
“你要是对自己的合作伙伴态度再真诚一些,叙川实验室的盈利也不会难看到谁都能随便评价你两句。”
“用盈利来评价我的实验室的人不值得我真诚。”
“那我呢?”严在行看向他,“我值不值得你真诚?”
戚故与他对视片刻,他虚弱得厉害,几乎很难保持长时间的聚焦:“严总问的是屁股上的真诚,还是嘴上的真诚?”
严在行眯起眼睛,指尖戳了戳他的心脏位置,在松软的杯子上留下一个小坑:“我指的是心里的真诚。”
“其实我的确有个很真诚的问题,”戚故闭上眼睛,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请问严总的年纪是?”
严在行冷不丁笑出了声:“你不知道?”
“我像是会明知故问的人吗?”
“35岁。”
“那您比我大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