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弟弟去世且自己决定进行解剖之后,他与家里的关系就变得有些僵硬起来,作为非alpha的长子家庭地位一向尴尬,如此一来更是雪上加霜,这一年里父母没有主动,自己也没有联系。
好像彼此都憋着一股劲,在等对方先道歉。
他在科室众人的叽叽喳喳中思考了许久,到底放心不下,还是去走廊上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得很快:“戚故?”
“嗯,爸,”戚故背靠着走廊的白墙,指尖有些紧张地摩挲着衣服,“我就是想问问……家里最近挺好的?”
“你还知道关心家里?”
一种对于未知的忐忑不安占据了戚故的心,他难得地松了口:“爸,我是认真地想关心你们。”
对方却沉默了起来。
“爸?”
半晌对面才说:“你妈妈……可能要不行了。”
戚故心里悬了起来:“跟弟弟一样?”
“嗯。”
“转院到津安来吧,”戚故道,“你们过来,我可以照顾妈,家里的医院太小了,经验不足,很多药都是试着去用,她会很难过的。”
津安的医院在生长病方面几乎与济海水平相当,比家里要先进得多,而且如果是在津安……戚故想,可以与弟弟的情况进行对比分析,看会不会有什么相似之处。
生长病至今没有个固定的治疗方式,只能对症下药,根据患者的发病部位及症状判断药物或是手术,旨在尽可能减缓生长速度并减轻病人的痛苦。
但人体错综复杂,生长的部位千奇百怪,几乎每一个病例都是一个全新的挑战。
比起小地方,大医院设有专门应对生长病的科室,也接诊过更多的病人,这个时候拼的就是经验。
且不说津安医院生长病防止科的经验,在自己身边,他也觉得更稳妥一些。
尽管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向别扭又疏远,可是母亲毕竟是母亲。
而且陈帆没说错,自己作为特邀的研究员,直系亲属的确有自由选择医院优先救治的特权——但这也曾加剧了他与家里的矛盾,因为弟弟在自己推荐的医院去世。
戚故回到津安市的第三天,叙川实验室与未来科技的投资终于确认完毕,作为实验室的法人代表,戚故要前往未来科技在合同上亲自签字。
未来科技与津安大学仅有地铁站两站的距离,2分钟就能到。
戚故对未来科技有所耳闻,这家公司原本是三联一信集团的研发子公司之一,由于严在行与严家因分家独立而分离了出来,如今三联一信集团的董事长仍是严家因,未来科技则交给了严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