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他一定会步入歧路。”工藤新一叹了口气,“但他给人的感觉过于纯粹,性格也的确如你所说,十分温柔。”

正是这份温柔,恐怕会带给夏油杰最大的危险。

“因为温柔的人如果走向极端,准备开始伤害他人,那么第一个受伤的,一定会是他们自己。”

直到将自己伤害到对痛苦感觉麻木,可以忽视自身的痛苦,那么进而便也可以去忽视他人的痛苦,那这个人就会彻底浸入黑暗。

“而且怎么说呢……”

他总感觉夏油杰有点过于追寻“正确”了。

“一旦他将对‘正确’的认知过于固化,那么有朝一日面对这种‘正确’被证明不那么正确,甚至是错误的结果……”

工藤新一几乎可以遇见夏油杰届时的混乱和大失方寸。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他很可能在急于找到另一种‘正确’、重新构筑自己信念的途中,受到某些错误的引导,将致命误当作救命稻草……”

——不开玩笑,很多穷途末路之下走上犯罪道路的穷凶极恶之徒,都可能有着类似的经历。

“总之,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阿纲你平时多开导开导他吧。我们才中学二年级,要决定未来也不急在这一时……嗯?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工藤新一之前说得有些入神,没注意到阿纲的眼神,直到这个时候叮嘱他多关心夏油杰,才发现阿纲正用一种十分古怪,古怪到让他寒毛直竖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不……就是觉得,不愧是你啊!”阿纲收回目光,发出了让工藤新一一阵莫名其妙的感叹。

“放心好了,我会注意多关注杰他的心理健康的。或者新一你实在担心的话,我之后可以邀请杰和我们一起玩吗?我觉得你的话说不定会比我更加有用哦?”

“……随便你。”工藤新一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也有点担心夏油杰——不如说对方表现出来的一些东西实在很难不让人担心。

如果说最开始他愿意对夏油杰做出那些善意的提醒是因为对方是阿纲的朋友,现在就是他自己都有点担心对方误入歧途了——身为侦探,如果能提前阻止某些不好的事情发生,工藤新一的正义感让他没办法对此视而不见。

阿纲达成了最初的目的——虽然过程有那么点出乎他的意料——也十分高兴,凑过去撞了撞小伙伴的肩膀“说起来,你见过有希子姐姐和优作叔叔了?”

“……啊。”他说到这个话题,工藤新一原本严肃的神情立刻变得无奈起来,“这次的事件能顺利解决,也是因为老妈给我带来了老爸的提示……”

可恶啊!

如果他能不借助老爸的提示,独自一人推理出全部的真相,之前和另一个以侦探为目标的中学生擦肩而过的时候,就能有底气叫住对方,堂堂正正地去与对方结识了!

“那家伙独立推理出了真相,我却是借助了一部分老爸的力量,就那样去和对方打招呼,我实在厚不下这个脸皮……”

阿纲看着自己一生要强的小伙伴,虽然他知道服部平次那边也是因为得到他父亲服部平藏的提示,才能揭开运动背包之谜,不过他也没办法向工藤新一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所以也就不能安慰小伙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