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表情管理到位:“是,大哥说得对。咱们姑嫂久未见面,当然有许多私房话了。只可恨这刁奴不懂眼色,暗示不成、明示也不听,频频拿自己是太后派来的压人。”

“话里话外的咱们当小辈得孝顺长辈,连长辈跟前的猫猫狗狗都得敬着几分。”

“咱们姐妹姑嫂扯会子闲篇的功夫,她咳了九次之多。女儿今时不同往日,大嫂尤其担心。唯恐这婆子有病,再过了病气与女儿跟大姐姐。所以才提出找个医女给她瞧瞧,结果也被她一通警告。大嫂为捍卫皇家威严,就把这事儿报到了皇阿玛跟前。”

康熙没等说话,胤禔又开口了:“好个老刁奴,内务府前头跟篦梳似的清理,竟漏掉了你这么条大鱼啊。啧,今儿本王算是见识着什么叫奴大欺主了。”

“皇阿玛快好好审审吧,别让这老祸狐假虎威,戕害了咱们皇室血脉。”

告状嘛,当然捡大的说。

把皇阿玛的怒火挑起来,好小事大办、大事严办。

务必一棒子把这欺主刁奴打死,连她背后的主子都得夸他们夫妻干得漂亮。

康熙眉心一跳,狠狠瞪了他一眼:“滚滚滚,少跟这危言耸听。怎么就到戕害皇室血脉那么严重了?”

可事实上,虽没有,可也不远了。

这刁奴仗着自己是太后所赐,纯禧又非康熙亲生。日常照顾上,难免不如荣宪她们那么精细妥帖。

于是狐假虎威,各种吃拿卡要。

甚至借着公主与额驸得分府别居的惯例,卡着公主和额驸见面。

额驸来公主府请安?

贿赂给少了,公主就身体不适,不予接见。

公主想要召见额驸?

呵呵,不把教养嬷嬷安排明白,不但见不着人,还得被冷嘲热讽。话里话外都是公主性淫,整日里想着那档子事儿,是个不安于室的。

久而久之,公主额驸要么破财换安逸。要么,就被高高的公主府墙隔着,好比那牛郎织女。

经年也未必见得上一面。

长此以往的,公主额驸之间的感情要是能好、子嗣要是能繁盛才是见了鬼。纯禧才大婚一年,额驸就已经孝敬那老嬷嬷近千两银。

康熙:!!!

“混账东西,岂有此理!皇额娘派你好生伺候纯禧,那是她老人家一片慈爱。偏你胆大包天,竟敢奴大欺主至此。你,你是有几个脑袋够砍?”

那老嬷嬷脸色丕变,当即跪地磕头:“皇上,奴才冤枉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