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破罐子破摔之后,福晋再找不到往日贤良端方了。
不过这样的她,就好像夏日里怒放的玫瑰。明媚鲜活,真实到让他挪不开眼。
可惜,福晋体弱,又经此大难,额娘跟岳母都说该做双月子,太医更建议他们至少禁三个月房事。
胤禔叹,委委屈屈往净房前还言为福晋付出良多。
伊凤:……
陡然想起他那些被记载在史册上的妾室子女们,刚刚升腾起那点感动瞬间化为齑粉。她当即轻哼:“哪有让爷这么憋着的道理?要不妾身安排……”
“不要!”
胤禔摆手,特别的斩钉截铁。
不过以往,他是怕一个不慎,庶子生在了嫡子前头,重复他这些年的尴尬。如今啊,都有鲜艳夺目的玫瑰等待采撷了,谁还耐烦那劣质的假花?
伊凤闷笑,眼底闪过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轻松。
坐月子的日子犹如酷刑。
赶着夏日里头,那更是酷刑加倍。伊凤熬啊熬,总算熬到了刑满。
六月十四这天,天刚蒙蒙亮,她就精神抖擞地起了床:“滴翠,快,快着人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还在打盹的滴翠一激灵,赶紧福身:“嗻,福晋稍等,奴婢去去就来。”
然后这一去,就小半个时辰。
为啥?
因为伊凤前头难产,接着又透露过梦中的自己是为拼儿子掏空了身体,早早病故的。原就忧心她身体的胤禔更加了千万倍小心。
早早就下令,一切可能会引起福晋身体不适的行为,必须报与他知晓。
刚出了月子就要痛痛快快洗澡的大事儿,滴翠哪敢擅专?
然后,大唠叨驾到,亲自守在了浴房门口。叮嘱伊凤一定要控制在一刻钟之内,否则他就要破门而入去代劳。
气得伊凤咬牙,觉得是时候给滴翠上上课,让她知道谁是真正的主子了。
正给她擦背的滴翠手一滞,赶紧讨好而笑:“奴婢当然是福晋的奴婢,若非阿哥爷处处为福晋着想,奴婢又哪能特意跑这一趟?唯心念着福晋,恐您有丝毫不妥。”
伊凤瞪她:“那你现在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了吗?”
滴翠:……
擦背的手,微微颤抖。
随福晋入府小三年,她也没想到阿哥爷竟是这样的阿哥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