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之没想到她会如此说,不觉一怔。
王美人打圆场道:“妾身方才从长乐宫中出来,太后娘娘说这几日太傅讲的功课难,怕是二娘子不甚明白,妾身便在太后娘娘面前揽下了差使,让言之每日下了晨课,来给二娘子补上半个时辰的功课。二娘子瞧着可好?”
从前说到傅言之,沉鱼自是没有瞧着不好的,可今日,她却不大想看见他这个人。
“不必了。”沉鱼开口。
王美人眼中划过一抹诧异,她下意识的看了傅言之一眼,只见傅言之亦皱了皱眉,似是不解其意,便赔笑道:“方才听言之说,二娘子昨日没歇息好,女儿家的身子最是矜贵,是该好好将养将养。功课之事,倒是妾身操之过急了,还是待二娘子身子好了再说罢。”
“多谢王娘娘关怀,我身子没事,只是不愿强人所难罢了。”
她说着,不动声色的看了傅言之一眼,道:“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你……”傅言之眉头一皱,伸了下手,似乎想叫住她,可沉鱼只福身行了礼,便大步离开了。他很快的收回手,眉间厌恶的情绪更浓了几分。
言罢,沉鱼只福身行了礼,便大步离开了。
如今正是王美人最巴结着她的时候,傅言之生母早逝,他虽不是王美人所生,却是王美人在宫中唯一可以依凭的对象,因此,王美人管教他甚严,而对于巴结沉鱼这件事上,她更是下了十足十的功夫。
想来,她方才那一暗示,傅言之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了。
沉鱼想着,不觉心情大好。
鸢尾不解的看着她,直到走出很远,才恍然大悟,道:“奴婢知道二娘子为何拒绝了二殿下补功课,又为何这样开心了。”
“为何?”沉鱼随口问道。
“奴婢听嬷嬷们说过,这叫‘欲拒还迎’……”
“不是。”沉鱼斩钉截铁道。
这次,我是真的不想再和傅言之有任何关系了。
两人刚走到长乐宫门前,便有许多人拥了出来。
薄太后身边的合欢姑姑走在最前面,笑着向沉鱼行了礼,道:“二娘子可回来了,太后正惦记呢。”
沉鱼笑着道:“外祖母惦记我什么?”
合欢抿唇道:“二娘子进去便知道了。”
她说着,在沉鱼耳边低声道:“周太傅来告过状了。”
“小气。”沉鱼低嗔一声,便径直朝着暖阁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