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们在里面搜了一圈——没人。

眼镜男呼出一口气。

姜歇站在门外,视线随着警员们移动:“我们能帮忙吗?”

“能。”一个警员应道,“你们是报案人,我们需要你们做详细口述。”

“那个,我是说,我们也是侦探……”姜歇侧侧头,真诚道。

——自然是不能,姜歇知道,毕竟现在自己也是嫌疑人,但拖延时间嘛。

借着报案人和“努力想要帮忙的侦探”身份,姜歇观察、了解到了一些基本情况。

死者左胸上有明显的枪杀,是致命伤。死者身上除了血迹,经检测还附着火/药。

鉴于火/药大概率就是从枪口飞散出来的粘在死者身上的,因此可以推测,开枪距离很近。

探长的尸体发黑,上半身是软的,下半是僵的。

姜歇查了一下,根据尸体腐烂的规律,可以初步推测,探长死于26-32小时前,即前一天凌晨3点至上午9点。

办公室的钥匙在死者身上。室内的窗户都已被反锁。

室内没有找到枪,显然这不是事故,也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现场的血迹明显被清理过。警方做了鲁米诺实验后发现,保险柜附近曾有大量血迹。死者应该是在那里中枪的。

保险柜上只有探长一个人的指纹,现在是空的。

初步判定,凶手是为了取保险柜里面的东西而来,用枪要挟探长开门取到东西后,直接用枪把探长击毙。

但凶手是怎么离开的,探长又为什么会靠在门上,还无法推断。

这是一个密室杀人案。

“是凶手走后,探长还没死透。他担心凶手会回来,于是爬起来锁门,但没锁上就靠着门死了?”眼镜男在姜歇身边嘀咕道。

此刻,三人被安排坐在探长办公室外的一排椅子上。

“你好聪明啊。”侦探坐在姜歇的另一侧,“那血迹是谁清理的?”

“可别说是探长中枪后,爬起来清理的现场。那意志力真顽强。”

姜歇没有说话,左手滑动手机浏览器,略作停顿后,搓搓右手大拇指,嘴角向上扬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咳,”眼镜男推推眼镜,只能面前道,“毕竟那是探长啊。”

“师父,”姜歇接过话茬,打算找侦探核对一遍时间线,“我们昨天是几点从事务所出发,去的前一个案发现场啊?”

“几点?”侦探顿了顿道,“10点左右,到那边不到11点。”

几人说话间,尸体被抬了出去——做进一步的司法解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