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鹤衣虽然知道自己有两名兄长,但她之前都是在父亲不满的抱怨里或者仆人嘴碎的闲聊中偶尔听过甚尔的名字,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本人。

她看着面前这个一脸冷笑的兄长,眼中并不害怕只有淡淡的好奇。

禅院甚尔的话在后头跪着的仆从们心里掀起了议论,但是家主就在这里,谁都不敢开口议论,只是小心地相互用眼神交流。

禅院直毘人对禅院甚尔这番话并未发表什么意见,只是淡淡留下一句话之后就离开了。

“会有人来照顾她的。”至于能否顺利长大,就看她自己的运气吧。

禅院直毘人和禅院甚一走后,灵堂里逐渐冒出隐隐的议论声。

五感极佳的禅院甚尔不耐烦地扫了一眼那些跪在地上看起来人模人样的人,然后语气有些恶劣地对禅院鹤衣说:“走了,还打算在这里跪着?”

禅院源一郎生前有三个孩子,但到了最后来送他最后一程的人只有懵懂的幼女,由此可见他作为一名父亲的失败。

禅院鹤衣也不想待在这里被人围观,但是她又不知道自己能去哪。眼下听了禅院甚尔的话想起来和他一起离开,却没想到跪坐太久了,腿上的血液不流通,没能顺利地站起来。

禅院甚尔见状不满地“啧”了声,然后弯腰一把拽起蒲团上的小姑娘,动作粗鲁地带着她出去了。

那些守灵的仆从们看着小姑娘踉踉跄跄的背影,再联想禅院甚尔平时打架时凶狠的模样,不由怀疑禅院鹤衣是否能安稳活到六岁。

室外瓢泼的大雨溅进了木制的回廊里,带着禅院鹤衣走了没多远的禅院甚尔发现手上拎着的这个小鬼在不断地挣扎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