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外套被平铺在大腿下,那双手先是把粘在伤口上的布料撕开,再是直接用小刀切开伤口取子弹。
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车厢,直到刀刃和子弹触碰时发出一声轻响。
子弹被刀刃挑了出来,连带着几滴血,落在他的黑色西装外套上。
竹取千遥伸手,从后座上勾住了自己的吉他包,熟练地拿出一小卷绷带来,缠绕数圈,刚好用完。
没有麻醉药,没有止血药,什么都没有,只有那双极稳的手,无论是端枪还是挖子弹,都能稳住的手。
“……痛吗?”
嗓子里有什么东西哽住了,松田阵平组织了很久的语言,最后也只问出了两个字。
原本只是为了转移男朋友的注意力,但她看着对方那混杂着心疼和多种情绪的复杂表情,稍微有些愣住。
应该要安慰安慰他。
于是她看着对方的眼睛,认真地回答道,“不痛的。”
松田阵平将视线转回正前方,沉默了几分钟后,突然又问道,“不痛吗?”
竹取千遥正在动作熟练地处理着带血的子弹和小刀,顺带找出湿巾擦拭脸上的血迹,未加思考就重复了一遍回答他,“不痛的。”
痛觉屏蔽系统还开着100呢,她本来就不痛。
但这种忍痛能力稍微有些超出普通人,所以她还是垂着脑袋没有继续让松田阵平看见自己的表情。
普通的不痛就好了。
她把身上清理了一遍,那件黑色西装外套被绑在腰间、遮住了大腿,现在看起来就只是脸色稍微有些苍白,其他没什么太大的破绽。
竹取千遥认真地思考了这场恋爱以后的走向,但是她还不知道松田阵平到底知道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