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

陆岐琛先是穿上浴袍,被瞿时念先催促躺床,叮嘱他把灯调到最暗,顺便点个香薰之类的。

镜子中。

瞿时念不忍直视,短到难以言喻的裤子,披风下仅盖住左右两处的丝绸布料,连帽披风倒是俏皮,可双手还得系上铃铛链子,多少有点风尘气了。

他做足心里预设,深呼吸推开房门,扑面却是最亮的光源:“……”

瞿时念羞赧又好气,就知道陆岐琛完全不可能按他说的做,下一秒,他被拦腰抱起送回床上,双双像是陷入了沼泽地。

瞿时念:“关灯。”

陆岐琛学着那股强调:“不要。”

瞿时念:“……”

脖间被又啃又咬,酥麻得很,让人舒服却也好笑,瞿时念捧起那张脸试着撒娇:“宝贝不听话。”

这回换到陆岐琛心思摇摆:“……”

触目所及的,是瞿时念那身轻佻的打扮,可人又是清冷挂、飘着仙味儿的,中和出了欲拒还迎的既视感。

尤其是那双闪着光似的眸子。

陆岐琛看不下去,抬手遮住眼睫处,被雨刷似的一下下颤动轻刮:“我的圣诞礼物也不听话。”

“……这是我们一起过的第五年圣诞节。”

瞿时念很明显地全身松弛下来。

他戳中了最特殊的那点,算是瞿时念的软肋,第一年的圣诞也是在伦敦过的,那时的陆岐琛总是说,记忆里就没体验过这种洋节。

节日之所以被赋予了意义,是因陪伴在身边的人最特殊。

哪怕已是事业有成的成熟模样,瞿时念也总是忍不住想起初遇时,再试着回忆那些年的陆岐琛可能会遇到什么,从小到大受到的苦来自身体也源于心灵。

他又怎会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