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时念整天都在试图忘掉这么糟糕的事。

他私下给秋阿姨做过保证,让陆岐琛回国来,会好好照顾恋人,尽管秋阿姨笑得温柔:“应该是岐琛多照顾小念你才对。”

瞿时念却不这么想。

他所拥有的如今,最大功劳要归根于陆式夫妇的资助,否则以他当初的家庭状况,又怎能选择艺术的道路,不必为昂贵的培训费发愁,也不用风吹雨淋地多打几份工。

后来听陆岐琛说没去跟世伯的儿子吃饭。

原因不详,似是时峙妄那边分公司有个大项目要忙,陆岐琛闲了几天,又回归忙碌的总裁日常。

瞿时念有时会很怀念刚在一起那会儿。

那时的陆岐琛与现在不同,天差地别的不同,需要他帮助的地方多于反过来照顾他,或是瞿时念从小安全感欠缺,那样被需要的日子更让他感受到自己被爱着。

“念念爸爸。”

豆沙包难得睡前不想听小故事,“能给豆沙包讲讲你和琛琛爸爸拍戏的事情吗?”

瞿时念给崽崽掖好薄被:“当然可以。”

他毫无保留地聊起在伦敦拍戏的那段日子。

儿童房的灯光如漫天星辰,散落温柔色泽,当光斑漂浮至窗幔,揣着崽崽拍戏的那年冬季也在故事中落于尾声。

豆沙包迷迷糊糊地搂紧过来:“念念爸爸,我好爱你和琛琛爸爸。”

瞿时念欣慰又满足地笑着,揉揉崽崽的小脑袋瓜子,不知不觉也陷入了梦想。

可梦里是一片黑暗。

瞿时念双臂抱着膝盖,蜷在逼仄的空间里,呼吸不畅,浑身抖得不成样子,记忆中的他应该是躲在柜子里。

外边吵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