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岐琛这么想着愈发尴尬,踏上楼梯,停步在瞿时念门外,以往进出可以不用敲门,今个儿吹来了西北风,大清早非把人敲醒了:“早。”
瞿时念眼罩还顶在脑门上:“有事儿?”
陆岐琛:“没事。”
瞿时念一看他就知道有事。
困是真的困,躺习惯了全然不想站着,瞿时念转身回床上,下命令似的:“关门。”
陆岐琛想不进去也不行了。
他停在床头柜前,膝盖顶住床沿,一盏柜前灯是暖黄的色调,打在瞿时念初醒时慵懒的脸颊,像打盹儿的矜贵布偶猫。
瞿时念躺平继续戴好眼罩:“我只睡了三个小时,你最好有事赶紧说完。”
陆岐琛坐下,床凹陷一角:“又失眠了?”
瞿时念不愿解释他经常失眠的情况。
陆岐琛心尖一抽:“失眠就把我叫起来陪你。”
语气没拿捏好,像是让人大晚上叫他起来蹦迪似的。
瞿时念缓缓道:“那你上来睡吧。”
直白,不带犹豫,像是在陈述无关紧要的事,戳中了陆岐琛暗潮涌动的内心。
他探出手指,触及那副真丝眼罩,滑得像瞿时念最常穿的那件睡袍材质:“我躺边上能让你不失眠?”
嗓音沉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他流连往下,掠过高挺小巧的鼻翼,指尖描绘着那唇形,忽然想起最初的那晚——就是这儿咬破了也不愿出声。
分明像一汪春水,面色酡红,颈窝的温度也滚烫灼人,只是从未令他唤出自己想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