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瞿时念的声音,“阿姨给你热了牛奶。”

陆岐琛深吸气,彻底回神, 转身去开门,对上流露担忧的淡泊眸光:“我没事。”

瞿时念佁然不动地端着杯子:“那喝完早点睡吧。”

陆岐琛顿了顿,握杯时触及那冰冷指尖, 感受到瞿时念并未缩回手。

他接过仰脸一饮而尽, 温热的液体仿佛具有安抚功能, 平复了他从噩梦抽身的痛苦。

眼神下移至瞿时念的腹部,陆岐琛轻下声音:“这里有没有不舒服?”

瞿时念牵过他的大手:“哄哄崽崽。”

陆岐琛如置梦中, 却不再是缠身噩梦,上下抚摸着腹部,内心取得一片慰藉,仿佛那些过去都已是冰封的过去, 如今没人再把他接来又送走。

他彻底与过去和解了。

夜色浓重。

瞿时念踩着台阶上楼, 回到卧室, 私人医生发来弹窗查房,他告知突发情况,并未有任何身体上的问题,但……总是忍不住要在孩子父亲的身边待着。

医生:“您对孩子父亲的依赖度过高了。”

瞿时念呼出气息:“嗯。”

或是思及其他,瞿时念转而询问是否有星海市的心理医生推荐,对方乐意为之。

心理医生与他聊到深夜:“如果确定是童年创伤的话,伴随恐惧障碍,还是建议药物与心理联合治疗为主。”

瞿时念联想到了自身:“他目前或许不愿对外人提及。”

“如果症状不算太严重的话,在物理上治疗的前提,就先让当事人平复情绪吧,不要让他堕入回忆创伤经验中,造成再次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