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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着太阳穴说:“不,没什么。”

夏油杰说:“脸色很不好诶,是禅院说了什么吗?”

我仍旧说:“不,没什么。”

他们都有点不解地看着我,只有我看着禅院,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我其实应该记得我姓禅院的。原本也不叫睦月,但是叫什么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很简单的一件事。

五岁还是更早以前,这个时间段已经记不清了,画面很模糊。只记得自己站在灯火通明的黑夜里,天上下着冰冰凉凉的雪,街道两边是华丽的花灯和热闹的小摊贩,我穿着粉色的和服站在台阶上嚎啕大哭,身边人来来往往,却无一人停步。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大概就是被抛弃的时候了吧?

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大概就是在新年的时候吧?在新年满怀欢喜,打扮得漂漂亮亮上街玩,那个时候父母应该还在自己身边。结果最后闹市闭幕,就只剩下我孤身一人。

那件粉色的和服至今为止还压在我的衣箱底下,倒是有想过要扔掉。但是父亲说这不仅是我过去的证明,也将是我未来的证明。

人是不能抛去过去的。所以这件衣服留了下来,只不过我再也没有看过。

我恍恍惚惚了这么多年,要说心里没有期待过亲生父母将自己认出是不可能的,我想象中应该是他们走过来告诉我他们是我的父母,当年抛下我是迫不得已。

而不是在现在这种争锋相对的时候,突然蹦出来一个人说,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是怎么被抛弃的。

因为你太弱了啊。

在实力为上的禅院家,有术式者优先,术式强者更优,术式低下者和无咒力者就像是地面上的蚂蚁,踩或不踩全凭别人的想法。

而我的父母就更绝情了。他们直接放弃了我。当作自己从来没有这个女儿。

「千瑛」,是母亲……啊,那个女人的名字吧?很好听呢。可现在,她又是谁的母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