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指尖抵在□□的前端,轻轻地向下压了几分,将准心从危险的心口位置移到别处。
他以柔和的话语抚平了花见的所有恐惧,她也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他一直在试图传达给自己的话并非是自我辩解,而是在消除她的不安。
缓缓地,花见松开了手。分外清脆的一声响,是弩弓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她止不住地抽泣着,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先生……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对不起……”
啜泣声将她的话语冲成了碎片,她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但她还是在不停地道歉着,试图说出此刻所有的歉意。
对青年与男孩的歉意,对那个被误杀的男人的歉意。
风好像变得愈发阴冷了,天也快黑了,气温倏地下降好几度。身体试图以颤抖的方式维持正常的温度,但那被血濡湿的衣衫却还没有完全干透,湿淋淋黏黏腻腻地贴在花见的皮肤上,在变得冷彻的同时,悄然带走了她宝贵的体温。
青年对身旁的男孩做了一个手势,让他在原地站好,而后便向花见走去。他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轻轻搭在她的肩头。
“你受伤了吗?”
如此询问着的青年半跪在花见的面前。他其实长得很高,却在这时候刻意俯低了上半身。处于同一水平线的注视又消除了花见仅剩的那一点点恐惧。
她小声地向青年道了一声谢,拢起西装外套,搭在衣领上的手依然在不停地颤抖着。
“快点从这里离开吧,这附近不安全。”青年如此说着,“西区已经停战了,你可以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