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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下了车,我对影子说:“要不今天我们先住下吧,反正无聊,我觉得这件事应该挺有意思的,留下来看看权当无聊旅途的娱乐吧。”影子面有难色:“我怕有人会追上我们。”我笑了笑说:“没事,要追上我们我们跑到哪都一样。”老万这时也下了车,说道:“说得也是的,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没什么好怕的。”

我走到那女人面前:“鬼在哪里?是什么样子的?”她呆呆地看着我笑道:“就在那里。”她指了指我身后,我回头看了看,一个男人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站着,眼中露出冷冷地凶光,我回头望着女人笑了笑说:“你怕鬼吗?”她死命地点头,然后飞快地跑远了,嘴里还在念叨:“鬼啊,鬼杀人了。”

我转身走向那个男人,笑了笑对他说:“你认识这女人吧?”他狠狠地说:“关你什么事?”影子哪里容得他那狠劲,一巴掌就打了过去,男人好像还想比划下,但影子露了露腰间的枪,男人便老实了。影子的动作不大,除了男人别人都没有看到影子是用什么方法制服了男人,而老万却在车子前讪笑,他应该是很了解影子的做事风格的。

男人老实地回答我:“她是我老婆。”店主也忙凑了过来,点头证实那女人是男人的老婆,我又问道:“她什么时候疯的?为什么那么害怕你?她口不的鬼就是你吧?”男子叹息道:“我原来在深圳打工,上个星期母亲突然打电话来说邵静疯了,我才赶了回来,哪知她一见到我便死命地掐着我的脖子,说我是恶鬼,是我害死了她的孩子。”我疑惑地道:“她的孩子?言下之意这孩子不是你们俩的?而是她和别人的?”他尴尬地看了看四周说:“几位客人,要不到我家去坐坐吧,很多事情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我点点头,让他和我们上了车,带路到他的家去。

吃饭的地方离他的家不远,十分钟不到的车程。

他家就在路边,一座三层的小楼。他把我们引了进去,在客厅坐下,他忙活着要倒水,我制止了,我说:“不要忙了,我们不渴,还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们吧,我想也许我们能够帮你。”他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姓余,余正平,刚才你们见到那疯婆娘是我老婆叫邵静。我们结婚到现在有四年了,我一直在深圳打工,一年也就过年那段时间回来一次,邵静是我在深圳的时候认识的,她家是仁怀的,算来我们也是遵义老乡,所以在深圳的时候经常互相照顾,慢慢的我们相恋,然后结了婚。结婚以后她便和我一同回了深圳,依旧在工厂里打工,可是一年前我母亲打电话来说,他现在身体不好,家里有些农活已经应付不了,希望邵静能够回来帮着,我和邵静商量了一下,她也很通情达理,于是当时便辞去了厂里的工作赶了回来,一则帮着母亲打理农活,二来顺便也好照顾一下母亲的身体。”他说到这,咽了咽口水,然后从身上掏出一包已经揉得皱巴巴的香烟,从里面拿出几支发给我们,我们并没有嫌弃,接过来点上了,等他继续说:“直到前个月,母亲打电话告诉我发现邵静不太对劲,好像怀孕了,而我和邵静的最后一次相见也是八个月前的事了,现在她怀孕了,那孩子能是我的吗?”他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大口地抽着烟:“我听到以后那种心情你们是体会不到的,我一直那么拼命为的是什么?看看这房子,是我在外面累死累活一分一厘给攒来的,舍不得吃,舍不得喝,就连这烟也就是两元一包的。我还不是希望能够让她们过好日子吗?”我点了点头说:“我们能够理解你的心情,后来呢?”

他说:“当时我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我一直想逃避,所以我并没有做什么,就象没发生过这件事一样,依然在厂里努力的工作,直到上个星期我母亲又给我打来电话说邵静疯了,孩子也没了。我想到以往的情份便赶了回来希望能够让她把疯病治好,至于其他的事以后来说。谁知道我一回来他便不停地打我,骂我,说我是魔鬼,说我害了她的孩子,还想来害死她,并一直嚷嚷着要我偿命。”

我总算听清楚了整个事情,我随口问道:“那个让她怀孕的男人你认识吗?”

他摇了摇头苦笑道:“说来你们一定不相信,我母亲告诉我,邵静的怀孕来得蹊跷,邵静几乎从回到南北以后都是和母亲在一起,怎么怀孕的母亲还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我也纳闷,但事实却摆在面前,不管怎么说她是有了别人的孩子。”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邵静的声音,她还是重复着那句话:“鬼来了,鬼杀人了。”她的声音有些嘶哑阴沉,让人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卷二 欲望之巅 第二章 老妇人

听到这声音,余正平脸色变了,他冲到门边,打开门,跑了出去,我们听到邵静的惊呼声,然后便看到余正平把她拉了进屋,并关上了门。余正平因为生气而激动,大声地说:“你少给我跑出去丢人现眼,回楼上去。”一边说着,一边往里推搡,他扬起脖子对着里面大声喊道:“妈,妈,你快下来把这疯子带上楼去。”

这时我们听到从后院传来她母亲下楼的声音,那脚步声低沉,感觉好像老人走路都很吃力。我和影子他们互相对视了一下,两人的脸上都很淡然,虽然整个事情透着怪异,但长期的特种兵生涯使得他们处变不惊。

终于,我们看到了余正平的母亲,一个大约六十多岁的妇人,脸上满是皱纹,佝偻着身体,手上的皮肤黑而粗糙,看得清因粗糙而显露的裂痕,妇人虽然年迈,但看上去很精神,虽然行动并不利索,去稳健,扎实。我仔细留意她的一双眼睛,那目光有些怪异,看上去很飘浮,却很深邃。我们礼貌地叫了声大婶,她只是看了看我们三人,没有任何的表情,走到余正平的身边,拉起邵静就往里走,邵静挣扎着,却根本挣不脱。老妇人上楼的脚步依旧是那么沉重,和她下楼时的时候听不出什么分别,我心里有点惊奇,这很不正常,毕竟她手里还拉着个女人,这个时候她的步伐应当相对零乱才对,而且我好像根本没听到邵静的脚步声,哪怕她是被拉扯着也不至于一点声响都没有。我看了看影子,他的目光中也露出了疑惑,倒是老万,悠闲地抽着烟。

余正平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我淡淡地笑道:“没什么,对了,你母亲应该有六十多了吧。”他说:“六十六了。”我点点头:“老人家身体蛮硬朗的。”他摇了摇头说:“她的身体并不好,常常都会有些大病小痛的,不然邵静也不会回来。”他有些黯然:“邵静如果不回来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我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能够预计得到的,既然发生了就想想如何面对,怎样解决吧。”我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对了,这附近哪有旅馆?”他看了看我们说:“如果三位不嫌弃的话,就住在这吧,家里有几间客房,就是条件简陋了些。”我看了看影子和老万,他们没有吭声,我笑着说:“那就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