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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声音很轻柔。

仿佛有一颗酸橘子被粗暴地塞进胸膛,宋惊雪的心头泛上一阵涩意。

他还记得宋惊棠彻底失明的那一天。

下层区不会下雪,即使是在寒冷的冬日,也只有漫天的、从不止歇的沙暴。

那天的沙暴很小,他便准备带棠棠出门走走。

福利院的走廊很狭窄,建筑之间的隔音效果也不太好,他在走出房间时,听到隔壁响起一声闷响。

紧跟着,便是被压得很低的抽气声。

他推着轮椅打开门,发现棠棠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漂亮的面孔映在廉价的防沙玻璃上,像是一只孱弱的小猫。

“哥哥,外面下雪了。”她说,伸出布满乌青痕迹的手臂,“抱抱我吧,我好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不仅仅是站起来的力气。

她甚至都没办法用手臂支撑着,慢慢挪回那张低矮的床。

外面也没有下雪。

只是她听到了小沙砾击打窗户的声音。

还是少年的宋惊雪只能压下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将自己的妹妹抱起来。

他没有把宋惊棠塞回被窝,而是转身带她出了门。

他们隔着防沙玻璃,以最亲密的姿态依偎在一起,看着世上独一无二的雪。

“是啊,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