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江宁,似乎只有这里是安全的。
埃米尔捐赠了4000元人民币给寺院,立刻得到了留宿的许可。他们将随身的护照等物藏了起来。如此,就从境外的阿拉伯人,摇身一变成了中国远方牧区的教民。
稍后,了解此事的阿訇心知肚明,但他既不能揭破,也不能将人送出去。江宁并不是一个教民集中的地方,而且有钱的教民,往往是不虔诚的教民。
来自各行各业的底层民众,正是因为极度缺乏的安全感,才求助于宗教的力量,如果将庇护于寺庙的一个人送出去,不管是什么理由,大家当时也许不会说什么,但慢慢地,心就散了。
面对暴力机关,弱势群体哪里有活下来的理由,哪里有不被驱赶的理由。
谁都没有。
宗教,是“心”的宗教。
没有凝聚力的寺院,不过是个建筑物罢了。
在阿訇过去70年的所见所闻中,有许多寺庙莫名其妙的兴亡,但绝没有哪个寺庙,是莫名其妙衰败的。
阿訇默默的诵经中。
“外面的警察又多了。”二阿訇直着脸走进礼拜堂。
他是江宁本地人,上了宗教学校,一步步做上来的,但由于不受教众喜欢,特别是老阿訇不死,所以他总是屈居在下。
“我知道。”老阿訇依旧闭着眼睛诵经。
“我和他们说说,让他们出去吧。”
阿訇不语。
二阿訇不太高兴,坐在他旁边,也开始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