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和房间外的巫师们,都感觉到这种隐隐散发出的威压,这种压制让他们的背部紧绷,感觉血流被挤压,脑子里有些晕眩,全身汗毛竖立,每一点预言的天赋都在叫嚣警告着他们这种危险的靠近。

贝拉特里克斯想要握紧魔杖,可是却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都无法操控,这也让她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丈夫又没反应了的原因——房间中的每一个人都失去了自主行动的能力,被麻痹禁锢在了原地。

眼前这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开始旁若无人地向门洞方向走去。

秃顶下的白色长发随着他的走动而微微摇晃,只是向门外走了几步后,他忽然停住了脚步,拐杖笃地一声拄在了地上,一直没有起伏的胸膛这时似乎叹了口气,他回过头来,和他目光对上的鲁道夫斯心头猛地一跳,接着他看到对方抬起了那只带着宽大银戒指的手在眼前一晃,就陷入了浑浑噩噩之中。

刚才被推到一边地上的阿莱克托还是没有办法动弹,她惊恐地看着鲁道夫斯茫茫然仿佛失去了自我意志一般站起身,像个仆人一般跟在这个看起来像老巫师、但有着无法言喻力量的让人惊惧的怪物身后,而让她庆幸的是,对方的注意力似乎完全没有放在她的身上,就像她是地上灰尘一般。

在贝拉特里克斯脑后的伏地魔是在场几人中除了老头外最清醒的一个,但他本来就扭曲面孔此时变得更加扭曲不成人样了,他似乎是想挣扎着想要从自己情妇的身体里逃脱,但是却被困在了她的身体中。

在贝拉特里克斯的后脑勺,一个凸起的包鼓起,随即收回,又在另外一处鼓起一个圆形的包。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想要冲出来却被肉皮死死地挡在了脑袋里面,怎么样也无法挣脱,无法突破她的皮肉冲出来。

之后,就像这个希腊打扮的老头轻轻的走了,正如他轻轻的来,他走之前挥一挥衣袖,带走了鲁道夫斯和贝拉特里克斯以及她脑后的伏地魔。

阿莱克托瞬间就恢复了行动能力,惊魂未定的她的目光落在了被遗落在地面上的那颗维克那心脏。

想到就在门外的艾伦·哈里斯,难以抑制的急切想要为自己哥哥复仇的欲望之火,将阿莱克托点燃,让她忘记了恐惧双眼通红,接着,她就发了疯似的向密室内地上的维克那之心扑去,噗地跪倒在地上,身上黑色的食死徒制式魔法袍浸染了适才她主人伏地魔刚流淌到地上的鲜血。

阿莱克托不甘心就这样失败灰溜溜地逃跑,并且咬牙切齿地暗骂:真是该死,都怪贝拉这个蠢货刚太慢了!要么是在主人心脏被挖出来和安放维克那心脏这两个步骤之间拖延了太多时间,要么就是刚才那个怪老头搞的鬼,才导致自己主人最后以失败告终!

为自己复仇事业找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理由,阿莱克托一手抓起干瘪的还沾染了黑魔王血迹的维克那之心,让自己消失在了房间里,不过比起正在往保加利亚或者美国赶路的同僚们,她只是让自己移动到了神殿的地面上,移动到了临时营房中。

“梅林保佑!”

卡罗家的女巫念叨完,就毫不犹豫地,用手上的魔杖对着自己的胸膛狠狠挖去,她没有办法像伏地魔那样把自己的肋骨变形,只能蛮横的把它们折断打算稍后再用愈合如初修复。

三十秒后,被阿莱克托自己扯下来的心脏和喷射而出的鲜血一起摔落到了地上,凭借想要复仇的支撑,她用仅存的力气将维克那之心塞入自己正在飙血的胸膛,然后她整个人就颓然向后倒去,尽管她的动作够快了,但是那所谓的神器依然无声无息。

卡罗家的女巫身体就躺在她自己血液中,她的双颊因为过度失血仿佛都有些凹陷,眼中充满了畏惧,她的生命力正想要逃离她的掌握,她用最后一丝力气让自己伸出手试图去纠正胸膛中那颗心脏的位置,但还没有完成,最后一点生命就已经完全离开了她的身体,她的手在无力落在胸脯上后,开始慢慢变得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