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外的军团官兵们在女王宣誓戴上皇冠后,心满意足,大多都已经返回营地。少部分没有长官约束的留了下来,燃起篝火,围着城堡载歌载舞,沉浸在喜悦之中,这时候可没人敢来管他们。
城堡里外属于“皇党”的王公贵族以及大人物们,个个也心情激动,久久难以平定,这一夜是没办法入眠了。
被关在地牢里的那些“王党叛逆集团首领”,情绪更难抑制。有的咬牙切齿骂声不绝,有的低低哭泣,有的呵呵怪笑,还有的沉默不语,一言不发。
单独关在一间牢房里的罗伊达斯更是沉寂得像个死人,几个小时,面对墙壁,正襟危坐,几乎成了尊雕像。直到一个他熟悉的声音响起,才有了动静。
罗伊达斯颤巍巍的问:“努曼艾尔,是来砍我的头吗?”
努曼艾尔没说话,将一份文件递给他,再点亮房间里的萤石灯,文件封皮上的字显露出来,是会议纪要。
罗伊达斯接过文件一页页的看,每翻一页就冷哼一声。
匆匆翻完后,他目光闪烁,沉默无语。
“看了这些纪要,你该明白,陛下并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才戴上皇冠,而是要把东费恩整合为一个大的王国。皇冠和帝国,只是给这个王国赋予名副其实的形式。在这之下,仍然还是贵族传承和永恒法则。”
“陛下知道你是忠诚的,只是你一时想不开,才弄出这些乱子。”
努曼艾尔恳切的道:“陛下让我来劝解你,明天回到盾堡,向陛下请罪吧。陛下怎么会杀你呢?她是那么仁慈,如果舍却性命,能为大家带来安定和幸福,她会毫不迟疑的牺牲自己,你难道就不为陛下考虑,只顾着自己的利益?”
“利益?这是信仰啊!”
罗伊达斯老泪长流:“我就是知道陛下仁慈,才绝对不愿屈服!当初陛下还是个天真公主的时候,她对我说:‘罗伊达斯,这条路一定很漫长,说不定我会被路上的各种诱惑迷失了方向,到时候你可要记得提醒我’,是的,她是这样说的!”
老头陷入到回忆中:“最初我见到她的时候,她还叫我罗伊达斯爷爷。我说这可使不得,她说敬老爱幼是贵族应当恪守的永恒法则,哪怕世界毁灭都不该忘记。那时候她是多么的纯粹啊,脸上还能看到婴儿肥呢。”
“现在呢……”
老头抖动着下颌,乱糟糟的灰白胡子变得更乱了:“我们响应她的号召,是为了推翻压在贵族上的教会而战!现在陛下她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初衷了吧?那些魔法师、巫师、德鲁伊,破落的低等人甚至贱民,凭什么要跟我们一起分享世界!?”
努曼艾尔叹道:“陛下并没有让他们跟你们平等的分享世界,只是让你们稍稍让出一些利益,这样大家就都满意了。建立帝国,也是让你们和他们可以继续团结在一起,而不是互相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