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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请恕我孤陋寡闻了!”博拉姆子爵说道,“据我所知,这样个头的长须银鱼只有红月深涧才能捕到。”

他望了望身后那些同伴,立即得到了他们肯定。

“对,一条是来自红月深涧,而另一条则产自蓝宝石河上游的一条无名小溪!”

“呵!无名小溪?应该叫做奇迹小溪或者巧合小溪什么的。”

这话立即引起一阵笑声。

不待丁克说话,他又继续说道:

“且不说蓝宝石河那条什么小溪是否出产这么大个儿的长须银鱼,单是这两个地点就相隔万里,哦,要让相隔万里的两条鱼在一个餐桌上相遇,根本不可能,也没有这个必要。”

稍远的宾客以为这边发生了争执,就围了过来,连舞会的主人侯爵大人也早早凑了过来,一直保持着温和的笑容。

这位侯爵的城府颇深,很难看出那张温和的面容判断他究竟是愠怒还是焦虑,但他此时面带笑容,显然对此生出了不小的兴趣。

丁克当然知道对方无非是想让自己出丑,冷冷地笑笑,但声音仍然很平淡。他说:“这正好说明了女主人匠心独运,变不可能为可能。”

见所有人都狐疑地看着自己,丁克微微一笑。

“诸位,”他说道,“想必先生们会同意这样的观点:人富有到一定程度,就不再有必需品,只追求浮华了;同样,想必在场的夫人们也会同意:人狂热到了一定程度,就不会再考虑什么实际,而只看重理想了。”

没有理会宾客的窃窃私语,丁克继续说道:

“那么由此推论,最奇妙的东西该是什么?正是我们不理解的东西。我们真正渴望的财富又是什么呢?就是我们得不到的财富。”

“请问,此话有何凭据?”博拉姆子爵打断了他,出言反驳道,“须知,您不是我们,并不知道我们心中所想,将您的逻辑强加到我们这些人身上,未必适用。说一句冒犯的话,您和我们这些人未必是同一类人!”

他的言论立即得到了他朋友们的支持,进而影响到不少其他的宾客。他们也开始兴致勃勃地观看着这场辩论,如同看丁克的决斗那样,不愿错过任何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