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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们想要什么,和我有什么干系!我只知道,先祖手上丢了江山,有生之年我若看不到汉人重做神州之主,一生都不会安宁!”

这般一想,赵禹心中再无彷徨。杀人而已,不拘汉人蒙古人,若是恶人,就杀的有理。今日不杀,明日也要杀!

胸中郁郁得以排遣,赵禹心思又灵活起来,回想起昨夜那番凶险,禁不住生出一层冷汗。倘若自己真被迷药麻晕了,这会儿或许造成了乱葬岗上一截残尸!

他心中又有疑惑声,自忖道:“听那店伙计讲,对我都是用了加大分量的迷香,而我却只是感到一阵头晕,这是为何?莫非因我修炼了武功,身体都比寻常人还要抗毒?不论怎样都好,以后投店饮食上一定要注意,莫要再着了道。”

赵禹却不知,他能抵抗迷药,不止因为内力精湛一个原因,还因为服用了大回还丹至今绝大多数药力都还积存体内,自然能抗毒。不要说乡村野店的劣质迷香,哪怕江湖上最顶尖霸道的迷药,也奈何他不得!

三月,雨水充沛,黄河决堤,山东一地水患成灾,盗匪横行。

“大家加把劲,夜里赶去东昌府过夜!”

燕云镖局的镖头程峰骑着一匹枣红马,在长长的队伍侧方大声喊道。原本属于镖局的货车只有五辆,但一路上有些独身客都贪镖局人多势众凑上来一路行,这队伍便越来越庞大。燕云镖局名声在外,自然做不出驱赶蹭镖人的事情,只是队伍越来越引人瞩目,让镖头心下有些不安,力保每日都在城里歇脚。

连日下雨,道路泥泞,载满货物的货车极难前行,须得七八个大汉合力往前推,才能走得动。这般模样,镖局里趟子手们自然唉声叹气,直道这一番遭罪真是不值当。

赵禹穿了一身麻布衫,浑身被雨水浸湿,一身泥点,却还手把住车辕用力往前推。

早在一个月前未出直隶,赵敏小郡主给他准备的银钱就花光了。赵禹索性将马也卖了,恰逢燕云镖局的镖队招打杂,便应募进了镖队。随行一个月下来,餐风宿露,身上本有的稚气消磨了许多,身体也渐渐打磨出来。加之他内功已经颇具火候,捱下来并不艰难,且比一般镖局壮汉还要有韧性。

在他身前是镖局的一个老伙计趟子手,名叫陈八斤,身子看着壮硕,却惯会偷奸耍滑。这时候那陈八斤咬着牙一脸吃力状,只赵禹看得见其实他双手只是虚抬着,根本没有碰到车。

凡奸猾者话必然多,陈八斤自然也不例外。他喉咙里间或吼一声,然后望着马上的程镖头,低声嘀咕道:“这个程镖头真是好运气,进了镖局不过三年,就混到能带队出行的镖头位子。嘿,可惜了我老娘没给我生一副好皮囊!”

赵禹在后面问道:“陈大哥,做镖头看的是手上功夫,和皮囊好坏有什么关系?”

那陈八斤谈性颇佳,回头说道:“赵小子你不知啊,旁人做镖头看得自然是本领,只这程峰靠相貌才到这一步!他本领如何大家倒不知,只看见莫老镖头的闺女经常给他洗衫洗袜。你说说,这里面难道没有什么猫腻?”

赵禹低头笑笑,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