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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下正摊着一双新靴子。

一刀切一愣,脚丫子好像受了什么刺激,在脚下的破布鞋里扭动起来,他笑道:“是啊,我不是给你说过有大事吗?酒可以不喝,靴子不能没有。猪肉拿去,不要打靴子的主意,大不了我再多给你十斤,拿去腌了给你老爹下酒。”

靴子也不是那么好换钱,少年一时气结。

就在这时,邋遢男子突然叫道:“小光,我头发不好,发髻不好看,你能去你家拿点你妈的发油给我吗?一点就好。”

“你太无耻了吧?”咬牙切齿的少年恨不得咬死对方。

“算了算了。”一刀切站起身来,陪笑道:“当我没说过。”言罢,走到猪肉边,伸手摸了几把猪油,涂在自己头发上,然后打了发髻,看着抹了猪油闪闪发亮的头发,男子满意的一笑。

一转身站起,他掀开床上的被褥,露出一身被压在下面的衣服来,换上这身还算干净但满是皱子还带着汗臭味的衣服,又抽出一根干净的麻绳捆在腰上当腰带,然后他把脚上的破鞋踢到屋角的那堆酒壶碎片上,套上新靴子,在屋里跳了几跳。

最后,他从屋梁上抹下一柄腰刀来,吹了吹刀鞘上的浮土,屋里顿时灰土大作,马上他自己和少年都呛得咳嗽起来,男子自言自语道:“去之前应该练练的,妈的,昨天真不该又喝高了!”

把刀挂在腰上之后,他对着少年转了几圈,笑道:“像不像个武林高手?”

少年却没笑,反而从惊讶到紧张,他问道:“大哥,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啊?”

“干什么去?”一刀切愣了愣,闭上了眼睛,良久后才笑了起来:“去做回我自己。”

“什么?”

说到这,一刀切猛地睁开眼睛,满脸都是厌憎之色,突然飞起一脚只踢身边桌子,这一脚力道如此凶猛,那张破桌子如何承受的住,顿时屋里木片碎屑乱飞,桌上那铜镜一飞而起,居然钉进了横梁。

踢碎桌子,一刀切好像还不解气,腿一转,从踢顺势变踹,一脚正中床头,“咔嚓”一声这边床头立刻被揣折,床塌了半边。

“操!”一刀切慢慢收回腿,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脏话。

然后他才注意背后抱着一大块猪肉吓得面无人色的房东儿子,他抱歉的笑笑,拍了拍那孩子的头,说道:“我不是对你的。小光,这些日子老是拖欠你家租金,真是不好意思。哥哥这次要出去几日。你替我看着这里,要是今天晚上我不回来,你就来这里把所有的东西都拿走,我可能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