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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逸!”张川秀、赵乾捷、范德远同时大声叫了起来,这声音是阻止。

但王天逸的脸慢慢的由赤红转成了煞白了,他看了看罗天又看了看张川秀他们,无奈的笑了一笑,好像在说:我又能怎么办呢?然后真的弯腰对着那靴子伸出手去。

这一下一些围观的甲组弟子里纷纷叫了起来,倒不是因为罗天他们欺负人而气愤,而是鄙视王天逸这样的人到了极点而气愤。

一个甲组弟子想的是什么呢?

他想的是:厨师靠做菜吃饭;挑夫靠出卖力气赚钱;书生靠考取功名生存,而一个武林中人靠什么吃饭?就是战斗!

要经常刀头舔血的人有什么?

刚烈!

眼里揉不了砂子的刚烈!

哪个武林中人面对这样赤裸裸的欺负还不生气,还不用命去拼?况且欺负人的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人,不是慕容公子,不是唐家少爷,不是丁家传人,而不过是个以前的师兄而已!

就是这样,王天逸竟然打算真的去擦?换了任何一个心高气傲的甲组弟子都会恼怒到极点,大不了来一场比武嘛!

要是真的擦了靴子,以后还怎么能抬起腰来做人?!

对年轻人而言面子对命还重要!

这就是每一个胸有大志的甲组弟子的想法!

但王天逸不同,他本来就觉的自己不该来这里,而且他在江湖上见了真的大鳄——那些真正可怕的江湖高手:笑嘻嘻的杀人,绝不迟疑,绝不眨眼,对于江湖阅历不深的他,这些经验他没有到能处理到因人而异的地步,只是到了“江湖卧虎藏龙,不要低估任何一人,轻起争端”的地步,所以他更加的隐忍。

他真的伸出手去打算擦靴子——他心里想的绝对不像他那些没见识过江湖险恶的甲组同门那样,他一点也不想多事,哪怕受辱也不想多事。

见识过江湖风浪的人往往不是变得嗜血而是变得更加隐忍。

所以当他要去擦靴子的时候,很多甲组弟子都发出了一阵郁闷的声音,兔死狐悲——可怜悲惨的同类是每个人的本能,尤其是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