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唐逸本也没有打算这么站着不动,他此来是为了练习弹字诀,可一踏入这演武场,与前几日的喧嚣相比,如今的静谧却是令少年心下一动。
往日里这演武场里满都是喧嚣,人声,暗器的破空声,靶子的破裂声混做一片,可如今这里却是静的异乎寻常。
当然唐逸早就失聪,自然不可能听的到声音,可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失聪,如今站在这里,却又能感觉到白日和黑夜的落差,才让唐逸的心下很是奇怪。
“我明明听不到声音,怎么此刻站在这里却能感觉到与白日那份喧嚣的不同?这是为什么?只是因为我眼睛看到的不同,所以心下觉出喧嚣与安静?”
自唐逸耳朵听不到声音后,整个世界就完全的安静了下来,但此刻的感觉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唐逸似是隐隐觉察出问题所在,可一时又想不通透。
“这是为什么?”
唐逸眉头紧锁,就这么站了足有半个时辰,那唐镰正自乱想的时候,少年终于暂时放弃思索,暗道:“光这么站着终不是办法,不如等天明再来试试,怕会有所发现也不一定。”
一念及此,唐逸深吸口气,秋风冷冽,直透心肺,只一瞬间,唐逸便自沉思中清醒过来。抬头仰望天河,今夜无云,天净如洗,星光点点洒在如墨般的空中,分外璀璨。
“好个漫天星辰!”
唐逸心下暗赞一声,这演武场方圆三十几丈,更因四周没有遮拦,所以头上的星空较之在院里所看,更显广阔。
“这天河为靶,群星为心,唐门这么多人苦练暗器,可谁人如我?”
望着星河,唐逸不禁满胸豪情,再不多待,屈指朝天便是一弹!却原来方才唐逸在院中苦思如何练习暗器,既能达到目的,又不会被唐门察觉到自己的进境,本是无解,却在一抬头间,灵光一闪。
见唐逸终于有了动作,那唐镰本是一喜,他此番跟来,身怀监视之职,若是唐逸就这么站了一晚上,他可难以回报,如今唐逸动了,唐镰精神也是为之一振,只可惜待他看清楚唐逸在做什么,随即又是将眉紧皱起来。
因为就唐镰所见,唐逸完全是对天乱射!说他是在练准头,可怎么看都是漫无目的,说他练的是指力,但那一颗颗的飞蝗石却也没见飞的多高。
唐镰的疑惑正是唐逸如此做作的目的。指力不够,那是唐逸刻意为之,有人在侧监视,他自然不会全力施为,至于看似漫无目的的乱射,则是因唐镰所站的位置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