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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剑和花月影急忙一退将门关上,登登登一阵急密的声响,那些箭均射在门板上。云剑心下不妙,对花月影道:“我们这下遭了,花公子,你还能施展轻功吗?”他看出了花月影身中寒毒。花月影微一点头,两人跃上屋顶,只见下面官兵都团团围了上来。拉起弓箭朝准云剑二人。云剑拔出白玉剑,道:“你先走!”花月影微一迟疑,道:“多谢!”纵起身子飞了出去,云剑紧随其后。带头的正是县衙大人曾求荣,他此时手下兵力充足,便是十个云剑他也不怕,威风凛凛的一站,喝道:“放箭!”嗖嗖无数声响,满天箭雨朝云剑铺天盖地般射来。云剑回头一落屋檐,陡然一使九龙归宗绝技,只见云剑周身白光闪动,那些箭纷纷断落,云剑侧身一遮太阳,剑影闪动,将阳光反射出去,只射得那些官兵睁不开眼。云剑趁机溜走,两人一直不停地跑,直到逃到城郊外方才停下。花月影道:“你的剑法很高,是什么名堂?”云剑道:“这套剑法叫做萧雁剑法,江湖上人称不败九剑。”花月影骤吃一惊,道:“难怪这么厉害。”云剑道:“阁下的鞭法也极为高超,若不是你中了寒毒,只怕凭你这手鞭法,两个山儿也不是你的对手。”花月影冷冷道:“你不是早知道了吗?”

云剑道:“我只想再确认一下,你用的究竟是不是九转环龙鞭。”花月影眼睛一睁,道:“你果然和张家有关系。”云剑道:“不错,我是万兽庄张明遥的女婿,只可惜未待新婚,万兽庄便给人灭门了。”花月影惊道:“万兽庄竟然会给人灭门?看来自张无胜后果然一代不如一代。”云剑冷冷道:“大叔的武功就算是两个你加起来也不是对手。万兽庄之所以会被灭门,只因对头武功实在太过高强。”花月影道:“此人是谁?”云剑缓缓道:“不是一人,是两人,这两人想必你也闻说过他们的名头,便是冰火双雄。”花月影吃了一惊,道:“原来是他们,嘿嘿,怪不得张明遥会不是对手。这两人一联起手来只怕天下极少有能抗衡。”云剑道:“你说得不错。当时我听大叔说过,他的父亲在年轻时曾被人打败一次,当时张家家传的秘籍九转环龙鞭便给那人夺取了,他父亲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了,终究是一病不起,含恨而去。大叔也一直在找那人,但仅凭一句诗却如何找得到?”花月影道:“我师父他老人家多年前便已归隐,我也只在西域活动过,直到查到仇人,方才来中原报仇。”云剑道:“你师父是谁?这句诗又是什么意思?”花月影看了云剑一眼,道:“本来我不该说的,但你既救过我的性命,我也不好相瞒。”他语气一顿,接道:“我的师父叫做万里云。”

云剑插口问道:“万里云?”花月影点了点头,道:“他老人家虽然一身武功高强,但却从未在江湖上露过脸,是以江湖上从无人知道他的名号,师父一直居住在大理的无量山的花月谷中,花月谷之所以叫做花月谷,乃是因为这谷中盛开着梅花,每至月圆时候,师父总会伴着梅枝赏月,那风景是何等的迷人。师父自己谷中题了一句诗,便是寒枝摇月影,清动满黄昏。”云剑道:“那他为什么要去万兽庄偷九转环龙鞭。”花月影道:“只因那时师父遇到了一个大对头,他的武功高过师父。本来师父也不敢去久负盛名的万兽庄偷秘籍的,但因为师父无意中看过张无胜练武,心知自己尚得制胜他……”云剑忽地失声道:“原来如此,难怪大叔的父亲会被人三招便打败,原来是你师父早已看过他的招式。”花月影并不接云剑的话,续道:“师父当夜便闯了进去。”云剑又道:“难道他不怕张庄主的父亲吗?”花月影看了他一眼,似乎觉得他话真多,但还是说道:“听师父说,当时张无胜的父亲患了病,因此他才敢大胆的闯入庄子。师父拿走了九转环龙鞭秘籍后,回来途中救了我和妹妹。他给我和妹妹照着那首诗各取了个名字,花月影和花月如。”云剑道:“花月如便是你的妹妹?”

第十一章 贾府惊魂 下

花月影眼里掠过一丝伤感,道:“我和妹妹所住的村庄因战乱被烧毁掉,我们成了孤儿,师父看我们可怜,便将我们带了回去。后来师父精研九转环龙鞭秘籍,练成了这门武功,打败了对头。他将九转环龙鞭教授给我,但却未教我妹妹,只是授她一些寻常武功而已。而他自己的武功也一概不教,到师父去世时告诉我,我这才知道,师父原来是赤阳岛的弟子,但后来犯了戒律,被赶出岛来,他们赤阳岛的武功一直为中原武林视为邪派武功,他自感无所生存,便一直隐居在大理。师父练的武功叫做赤阳神功,是一种童子功,若一旦破解武功便将终身废去,成为一废人。他不愿我步他的后尘,所以不肯教我这门武功,而我妹妹的女子纯阴之躯,更是练不得这种纯阳的武功。”他却还不知道,当年金光道长之所以来中原,原来的目的便是想要寻找他的师父,但后来受了丘不仁的怂恿,金光修为不够,定力尚浅,忍不住诱惑便和丘不仁一起去血光崖找云涯。金光一直以光复赤阳岛为己任,让赤阳从此在中原武林中抬起头,闻说有如此奇功,自然不免心动。云剑心想:“难怪大叔的父亲不知道对手的武功套路,万里云是赤阳岛的人,极少来中原,他又岂会知道?”说道:“那后来呢?”

花月影抬头望着天,心中想起那段断肠的回忆,张嘴不自禁的说出来:“师父去世后,我们兄妹俩在谷中呆了一段时间,妹妹向往外边的世界,于是我们便出了谷,这是我们长大以来第一次出谷,遭了不少人的欺骗,我和妹妹因此失散。我没有钱生活,便去做了杀手,一面寻找着妹妹的踪影。直到前些日子,我路过此地,闻说贾富要纳妾,听村民说他每年都要娶妻纳妾,我听他们说起去年的一个女子,竟然像极了我失散一年多的妹妹,我便抓来一个贾富的家丁拷问,他说那女子叫做花月如,被骗到贾府,遭了凌辱后投进自杀!”云剑看着他,心道:“这些为富不仁的畜牲不知害了多少无辜的人了!他们仗着钱多势力大,受到欺压的也只是我们这些平民!”云剑叹了口气,不知说什么好。花月影道:“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你还要问什么?”云剑道:“那本秘籍现在在哪里?”花月影扬眉一竖,道:“你是要那本秘籍?”云剑点了点头,花月影盯着云剑看了许久,道:“师父临终前也曾说过,说要把这份秘籍还给张家,但他说如若张家后人都是那么没用,这本秘籍不还也罢,免得糟蹋了这本绝世秘籍。”

云剑一扬眉,道:“好大的口气!”花月影冷冷道:“万兽庄已灭,你难道还想为其夺回秘籍?”云剑大声道:“我也算是半个万兽庄人,难道没有资格么?”花月影道:“你武功比我高得多,本来你想要,这本秘籍自当让你拿去,但这本秘籍在花月谷里,一时却也拿不到。”云剑道:“今日我还有事,这本秘籍暂且放在花月谷里,日后云某自当去取。”花月影一点头,道:“如若没事,我便先走了。”云剑一拱手道:“慢走。”花月影话不多说一句,转身便离开。云剑心道:“这秘籍总算算是找回,大叔地下有灵也该欣慰。”云剑望了望天色,转身朝回小屋的方向走去,他心中委实放心不下王仪之和王秀丽。云剑怕官兵追查,不敢走大路,往林子的方向去。忽地闻得一阵喝声,心下好奇,探身过去,却见到李幕颜和南宫晴在那,当下一招手,笑道:“李公子!你们在那里啊!”大步走了过去,李幕颜一指,道:“他们打了一个多时辰,兀自不分胜负。”云剑转头一看,正是大厅中的两人。李幕颜道:“那路通天自诩霸王拳,这无形意气拳确实厉害。但那宋钟却似乎更有能耐,你瞧,他打了这么久居然还不露自家功夫,显然还是深藏不露。”

云剑点了点头,只见宋钟拳法极怪,寻常拳法均是以拳头来攻击对手,但这宋钟这套拳法却是以臂来击人,见他每一招都是挥臂在前,出拳在后。姿势怪异,但拳法却让人难以招架。云剑越看越奇,不禁问道:“李公子,你见识多广,可知他使的是套什么武功?”李幕颜一沉吟,道:“看着招式奇特,应该是山西的铁赶驴拳。”云剑奇道:“铁赶驴拳?这名字怎么这么怪?”宋钟忽地回头一笑,咧嘴道:“你这书生见识当真不凡,不错,我这套武功便是铁赶驴拳。”李幕颜微微一笑,道:“这套武功据说是一位叫做铁赶驴的民间高手所创,而这套武功出招手势却也像极是在赶驴,因此才有这名堂。”云剑微笑道:“却也是真像在赶驴。”路通天脸色涨得通红,怒道:“你这臭小子嘴里胡说八道,路爷待会要好好教训你!”南宫晴拍手笑道:“驴子生气了!发驴脾气了!”路通天气得哇哇大叫,忽地左手掏出,一股暗劲送出,宋钟心下一惊,急忙一躲。路通天却早已算计好,右脚弓腿踢出,左拳直探宋钟小腹。宋钟猛雷一吼,双臂振呼一扫,周旁飞沙走石,卷起一阵尘烟。云剑吃了一惊,他看过不少惊世骇人的武功,却没有一种有如此声势浩大。那宋钟每一发拳,便如天雷作乱,狂风起啸一般。二重拳的威力是看不见的,但这套拳法却是让瞎眼的人也能知道它的威力惊人。李幕颜看了数招,那路通天虽然还能勉力支持,但终究有山穷水尽的时候。宋钟喝道:“你只要摘掉那个名不符其实的霸王拳头衔,我便放你一马!”路通天怒道:“如此你叫我以后怎样见人?”

宋钟扬眉道:“我师傅当年便是败给了人,才自废掉他那个享誉江湖盛久的名号,他老人家的名头比你大得多,他此等痛楚都能忍受,你一个小小的霸王拳便也如何?”路通天怒道:“你师傅是什么来头,也敢和我比较?你可知我的师傅便是当年赫赫有名的大拳师古宗仁吗?”宋钟冷冷一笑,李幕颜却拍手道:“原来如此!这位姓宋的仁兄想必是伏虎派的,你的师傅不消说便是当年名震江湖的无敌霸王拳孙无霸了。”路通天大吃一惊,此时方才明白宋钟为何看不过自己霸王拳的名号。孙无霸十七年前突然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到了十年前他才确信孙无霸不会重出江湖,自己拳法精湛,自信已无人是抗手,因此自号了个霸王拳的称呼,却不料招惹来今日之祸。宋钟咧嘴笑道:“我早看你不是一般的书生,果然如是,你到底是谁,知道这么多事?”李幕颜微笑道:“小生贱名不足挂齿。”宋钟徒地喝道:“接招!”他一拳带起,身后烟尘即随,路通天大吃一惊,急忙回臂护身,砰的一声,只见路通天被打得飞起一丈多高,但他终究有些能耐,凌空一翻,总算没摔个狗吃屎。路通天虽路了实地,但一颗心却还一直悬着,惊魂不定。

宋钟踏前一步,喝道:“如何?你敢再接宋某一拳么!”路通天又惊又怒,但自己功力却是不及对方,当下重哼一声,狠狠道:“好!从此江湖上没了霸王拳路通天这个名号!不过这笔账路某迟早会找你算的!”说完恨恨的走了。宋钟哈哈一笑,笑声狂放不羁。宋钟走到李幕颜面前,上下一打量他一番。道:“这位公子,你见识渊博,在下想向你请教一人?”李幕颜哦了一声,道:“小生知无不言。”宋钟微微一笑,说道:“二十多年前四侠剑东剑云涯你可知道?”李幕颜心下一突,道:“这个天下谁人不知?”宋钟道:“那就是了?我想向你打听他的后人?”李幕颜微惊道:“你找他的后人干什么?”宋钟微笑道:“自然找他一较高低,洗却前耻。”李幕颜讶然道:“这个当真奇了,莫非你认识云公子?”宋钟眼里精光一闪,道:“果然没问错人,公子你知道云大侠的后人。”李幕颜皱眉道:“难道宋公子云公子有什么过节?”宋钟摇头道:“我从来没见过他,更谈不上什么过节。好了,还望公子能说出云公子的下落,在下感激不胜。”李幕颜一迟疑,云剑走了过来,道:“我便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宋钟微一惊讶,上下打量云剑,道:“请问阁下的名号?”云剑微笑道:“在下云剑。”宋钟点了点头,道:“那你爹爹跟你说了没?”云剑奇道:“说什么?”宋钟闻言大怒,道:“云涯当真枉了侠名,原来却是如此无信小人!枉我师傅还一直等着这一天,等了整整十七年了!”云剑听他辱骂自己先父,不由得也是大怒,喝道:“你再胡说八道,休怪我不客气!你是什么东西?凭你也敢来对我爹爹说说点点!”宋钟哈哈狂笑,道:“你们父子如出一辙!一般的无耻!”云剑气的语气颤抖,睁目喝道:“你,你胡说些什么?你再敢骂我父亲试试看!”宋钟大声道:“我师傅为了你父亲一句话等了十七年,你父亲却只当个屁!如此无信小人,我怎么骂不得?”云剑大怒不已,李幕颜听得话中有别,上前一步道:“等一等,你们只怕是误会了……”但云剑盛怒之下哪还听得下话?云剑喝道:“你给我接招!”倏然拍出一掌,他此时功力深厚,已不是李幕颜想接就接得了的。宋钟也喝道:“好!这一战迟早要打,只不过没想到却是在如此情况下打的,当真负了我师傅的一片苦心!”话说中一掌也接了过去,两人双掌并对,宋钟被震得连退三步。心下骇然:“这人年纪不过二十,却怎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师傅当年败给了他父亲,难道我也要败在他儿子手里?”

云剑一掌拍出,紧接着又是一掌拍来,宋钟又惊又怒,猛喝一声,一拳打开云剑手腕,右手铁臂横扫,云剑手肘一曲,硬是挡住,只觉手上一阵酸麻,心下也是一惊。南宫晴道:“李公子,你不是很厉害吗,你快去阻止他们呀?”李幕颜叹道:“他们两位武功都很高强,虽然我练有斗转乾坤神功,但照他们如此拼命打法,纵然我有心阻止,却也无力可施。”南宫晴顿了顿脚,忽地叫道:“李公子,谢过他们来了!”只见谢过和韩童两人并肩走了过来,谢过见了南宫晴,终于笑道:“谢天谢地,南宫小姐你总算是平安无事,害得我们一路担心。我和韩公子找了一整个上午也没找到半点蛛丝马迹,便去城里找李公子他们,但一进城却见城里官兵四处搜查,一打听才知道贾府出了命案,我们担心你们有什么事,便急急出城,还好你们都相安无事。”南宫晴道:“我们虽是没事,不过他可有事。”说着一指云剑。谢过瞧了瞧两人,惊讶道:“那个大汉是谁?武功竟然如此强横,他和云公子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他们如此拼命。”李幕颜道:“只怕两人上代是有什么恩怨,以至于他们二人之间有所误会。这事好像云公子自己也不知道,我更难以揣测。”谢过看了数招,两人一直旗鼓相当,云剑胜在内力较为深厚,而宋钟却胜在招式精纯。

云剑白鹤神掌频出奇招,却总被宋钟精纯的招式化解掉,心中不禁焦躁起来,忽地使一招“云鹤当空”,身子顿起,双掌张开。张家的家传武功均有一个特点,便是后发制人,自己先出半招,等对手出招后再使出精妙的变化来制服对手。宋钟见云剑这一招出势奇特,心中一顿,使一式擎天一炷香,铁拳向上一出,深入敌腹。云剑双掌一剪,如鹤扑翅。径切宋钟手臂。宋钟曲肘一出,另一只手立即一招“风起云涌”,反击云剑后门。云剑忽地身子下遁,左腿飞起,啵的一声踢中宋钟小腹。这一招来得突奇,也正中对手,云剑只道是当能取胜,却不料这一踢去忽觉宋钟小腹突地急缩,这一脚踢去力道消失得无踪无影。云剑大吃一惊,始料未及,但此时骑虎难下,要想撤走却是不可能的了。宋钟猛雷一吼,一拳倏然发出,云剑只觉拳风扑面,凛冽无比,呼吸登时为之一塞。云剑仰头一避,宋钟左来一脚,正中云剑后背。云剑身子一缩,溜了开去,宋钟大吃一惊,韩童惊呼一声,谢过转头看着他,眼神甚是奇异。宋钟一招不得手,又是一脚踢来。云剑情急之中,便使出金梭蛇手功夫,只见他伸手一缩动,抓住宋钟脚踝,宋钟一惊,左脚弓起,想踢开云剑手腕。云剑身子如蛇一般急急一缩前,右手一抓宋钟左腿跳环穴。宋钟怒喝一声,当头一拳打来。

云剑低头让开,反手一弹宋钟右脚,宋钟只觉脚上一阵酸麻,使不上力气,心中大惊,振臂一拳,想震开云剑,怎奈云剑却是有如蛇一样,你越是挣扎,便缠得越紧。云剑手上一滑,穿过宋钟手臂,伸手锁住宋钟咽喉。宋钟左手铁掌急速一伸,盖在云剑太阳穴上。两人互相搏住,均是一发功力便可至对手死地。众人见了此等情景都是为之一惊,只望两人不要同归于尽的好。宋钟盯着云剑看了看,忽地移开手掌。云剑一惊,也随即放开手。两人对望着各退了三步,云剑道:“你为什么放手,难道不怕我杀了你吗?”宋钟道:“我承认你武功比我高,这次比武算我输了。”云剑心中暗暗钦佩,语气软了许多,道:“我虽然不知道爹爹与你师傅的什么约定,但我相信爹爹地下有知也是不愿我们斗个两败俱伤的。”宋钟惊道:“什么?你说云大侠去世了!”云剑点了点头,李幕颜道:“怎么?宋公子难道不知道吗?”宋钟道:“我和师傅一直隐居在伏虎山上,苦练武功十七年,一直从不闻世外事。我此番下山,便是要找云大侠的后人比试的。途中我闻说江湖上又出了个霸王拳,我便转道来到这里,想找他较量一番。却不料在此便遇到云大侠的后人,当真是一举两得。”他顿了顿,道:“云大侠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云剑黯然道:“我爹爹不巧正是在十七年前去世的。”宋钟闻言啊了声,脸上一闪愧色,愧道:“难怪云公子你会不知道,如此是我太过鲁莽,不分青红皂白便出言辱及云公子先父。”说着单腿跪地,抱拳道:“还请云公子原谅!”云剑急忙扶住宋钟,道:“宋兄怎地如此客气,是小弟先出手的不对,何况你师徒二人等了十七年之久,也怪不得宋兄你呀!”他便是这样的人,别人退一步,他便退三步。宋钟抬眼一望云剑,忽地大声笑道:“好!云兄如此知情人!宋某今日便交了你这个朋友!”云剑道:“先父究竟与宋兄的师傅定下个什么约定?”宋钟道:“我听师傅说,当年他与丘不仁等人一起去血光崖找云大侠,想抢夺天钟神功。”云剑啊了声,心中反复念道丘不仁三字,忽地想起当时在万法寺便见过他,云剑道:“然后呢?”宋钟道:“之后我师傅被云大侠打败,手经被挑断,从此不能再使雷乱风形拳这等刚猛的武功,他自感绝望,便想自杀,却被云大侠阻止。云大侠和我师傅定下约定,让我师傅去寻觅传人,十七年后再与他的儿子比试。师傅被激起生念,便答应云大侠。师傅常说,若不是云大侠,他也不会有今天。虽然心里感激云大侠的好意,但我还是要遵照这约定,与你一决胜负。”云剑恍然道:“原来如此!”闻宋钟此言,心中不禁为父亲感到骄傲。当下又道:“宋兄,这场比试我们不算,待得他日我们再来一场真正的较量。”宋钟看了看云剑,终于道:“好!承你看得起!宋某恭敬不如从命!”两人相对一望,不禁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