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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把空降兵全部空投过去,加强乌拉尔防御。乌拉尔绝不能落入德国人之手,否则你我都将成为国家罪人。”司马声音虽然平淡,但恐惧之意溢于言表,恐惧源自对数百万军队未来的担忧。

“冬天快到了,最多十几天就会降温,如果乌拉尔被团团包围,被德国人占领。数百万军队就不得不穿着秋衣和苏联人打仗,失去的不仅仅是战果,还有上百万家庭因为我的错误,失去儿子、丈夫,这绝不能发生。”司马激动不已。

“绝不能发生,命令空军不惜一切代价轰炸德国人,白天、黑夜,必须要阻止他们的脚步,希特勒、希特勒……”

司马迟疑片刻,突然喊道:“命令战略轰炸机部队,立即对柏林实施不间断轰炸。我要让希特勒明白,激怒中国的代价。如果必要,可以使用核武器攻击德军。”

司马突然提高声音,仿佛希特勒就在面前,“希特勒犯下一个愚蠢至极的错误,他以为自己真是弥撒亚,我会用行动告诉他,世界只有一个弥撒亚。如果乌拉尔陷落,我的士兵在前线受冻挨饿,我将会批准对德国所有大城市实施核打击。”

蔡锷和蒋百里听到总理咆哮,脸色急剧变化。顾维钧和其他人一脸茫然,什么是核武器?为什么总理会特意提到?司马停顿片刻,又用很低的声音补充,“除此外,必须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车辆、运输机向部队运送物资。总之,要做最坏的打算,去吧!”

一阵寒气掠过议会大厅,空气阴冷。德国向中国开战了,德军正在进军乌拉尔,尽管议会大厅中很多人没到过乌拉尔,但也知道乌拉尔的战略意义。失去乌拉尔意味数百万国防军后路将会被切断,甚至……大家不愿意,不敢去推测。

“的确,我是日耳曼人,出生德国。但请不要忘记,我、367万德裔移民和诸位一样,都共同在象征自由与正义的五色旗下宣誓效忠共和中国,效忠这片土地。”在众人嘲讽咒骂中,海姆斯·克里斯琴站在发言台上用悲怆的腔调,向国会同僚演讲。海姆斯·克里斯琴是德裔移民在中国政界领军人物,正是他们宣导中德友谊,而现在,要面对国民愤怒。

“曾经很多人说,我等无法忘记德国,但诸位,谁又能忘记中国呢?我们永远不会忘记,在我们遭受驱逐排斥时,是谁接纳了我们?是中国,是谁给予我们人间温暖,是中国人。我是白色皮肤,身份证上标注德裔,但我是中国人,和你们完全一样,和你们一样热爱中国,愿意中国付出一切。”克里斯琴热泪盈眶看着在座议员,至少现在没人愤然离席。

“今天,就在今天,希特勒德国背信弃义向我国发动突然袭击。德裔移民被视为中德友谊的象征,我们曾为中德友谊欢呼雀跃,亦曾在这里呼吁应对德国执以友善。但今天,在希特勒悍然发动突然袭击后,我和我的朋友们,唯一的回答是,来吧!我们将用生命和鲜血悍卫祖国,共和中华,希特勒的侵略必定将被击退。”

许多议员站起身为海姆斯·克里斯琴鼓掌,少数议员彼此微笑,佯装的愤怒掩饰不住眉宇间喜色。他们深谋远虑的看到未来。

“欧洲!”一名议员扭头对同僚轻轻说出三个字,喜不自胜,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总理来了。”议员纷纷轻欠身子,盯着步入会场的总理,掌声响起,没有人会因德国人背信弃义而指责他。

当司马在掌声中步入议会厅时,数公里外一座高层大厦豪华会议室内,一瓶香槟酒“砰”的一声被打开,十几名身穿手工定制高档服装的中老年人彼此庆祝,“第一杯酒,让我们为阿道夫·希特勒首相,为了他的慷慨。”在其中一人提议下,众人举起酒杯。喝下香槟时,笑容溢于言表。与外界愤怒相比,会议室中诸人表现与言语显得古怪。

“朋友们,问题简单了,国会肯定会向德国宣战,相信吗?阿道夫等于狠狠在总理脸上抽了一耳光。我敢拿2000万做赌注,为回击希特勒挑衅,总理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报复。”端酒杯的中年人笑容满面,全不见以往的沉稳。

“我同意,这么多年,从来只有老板算计人,从来没有人算计到他,但今天希特勒却成功算计了老板,老板怒火会化为倾天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