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儿吓了一跳,在这世上,除了娘亲,杨浩大叔和师父爷爷,就只有这位可亲的焰姐姐对她最好。娘亲话不多、师父爷爷爱睡觉,杨浩大叔又太忙,就只有焰姐姐肯陪她玩,自幼寂寞的狗儿哪舍得失去她,忙不迭点头保证道:“焰姐姐,我对谁也不讲,我保证,你要不信……咱拉勾勾。”
唐焰焰哭笑不得,低声道:“好了,不用拉勾啦,焰姐姐信得过你。去去去,赶快回去睡觉。”
“是是是。”狗儿应了一声,慌忙逃开了。跑出几步,她提提裤子,好奇地低头看了一眼,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现在没有,只有等长大了才会长出那么一条怪东西来,娘亲就是大人啊,可她为什么没有?
狗儿因为这场怪疾,自小便与小伙伴们隔绝开来,父亲早逝后,便只是与母亲相依为命,昼伏夜出,的确没有机会一睹小弟弟的真容,更没有男女有别的观念。马大嫂一介村妇,整日里只是操劳着生计,操劳着如何让狗儿多活得一日是一日,加之狗儿尚年幼,更不可能告诉她这方面的知识。
这狗儿一直以为长成自己和娘亲那样是天经地义的,乍见杨浩“与众不同”,自然惊讶不已,这才跑去找唐焰焰,结果却得了这么一个让她百思不解的答案,还不许她再问别人。可怜的狗儿带着一脑门问号跑回去,躺在呼呼大睡的师父爷爷腿上,仰望满天繁星,只觉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唐焰焰一溜烟回到自己车上,往榻上一躺,整个身子都软在了上面,她按按自己胸口,那里面嗵嗵嗵地还是跳得飞快。
“没事没事,这是一报还一报,不会有人知道,一定不会有人知道……”唐焰焰安慰着自己,忽然又懊恼地皱起眉头:“可我咋就觉得亏得慌呢,马燚这个臭小子!”
唐焰焰懊恼地拉过一床薄被,遮住了自己发烫的脸颊,在被单下恨恨地挥了挥拳头,可惜却挥不去深深印在脑海里的那一幕。而且……越不去想偏偏就会想起来:“苍天啊,大地啊,本姑娘被你这臭小子害死了……”
唐大小姐咬着牙根地骂,却不知她口中的臭小子是杨浩还是马燚。
……
天亮了,队伍继续起西行去。
这一路上粮食充足,又没有追兵之扰,草原风光比之当初恶劣的荒原境地又强了不知多少倍,百姓们的精气神都渐渐恢复过来,他们的脸上开始露出了笑容,开始有暇唠些家长里短,行进间队伍里偶尔还会扬起一些人五音不全的歌声,歌声质朴、欢乐。
杨浩与李玉昌骑着马并排走着,随意地聊着天。
李玉昌这两天总在扶摇子的车子左右转悠,扶摇子在他心里那可是活神仙一般的人物,据说当年官家就是得他点拨,这才入伍投军,成就天下之主,若是自己能得他点拨一二,李家事业必然再上层楼。就算自己凡夫俗子,这位老神仙懒得点化,要是讨得他欢心,从他那儿弄几丸老真人亲手炼制的丹药,也能强身健体、益寿延年不是?
可惜扶摇子一天到晚都在睡觉,他的小弟子马燚又根本不愿与自己亲近,于是李玉昌便整天拉着杨浩东拉西扯结交关系。以他生意人的精明眼光,自然看得出扶摇子师徒对杨浩似乎有种不同寻常的感情,迂回交结,正是他生意人的拿手好戏。
杨浩缓辔而行,顺口问道:“李员外除了盐巴生意,并不做其他行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