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纾抿着笑,说:“等你写完二十张,黄花菜都凉了。”

“先贤还曾悬梁刺股呢,我只是一顿饭不吃而已,也是应该的。”楚溪客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姜纾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

偏偏国子祭酒这位老人家很是吃这套,对着楚溪客的时候依旧板着脸,去了外间却当着三个学生的面夸:“这孩子秉性不差,好好教导一番,将来大有作为。”

楚溪客支棱着耳朵听见了,顿时更卖力地写起来。

虽然使了点小手段哄老人家,实际楚溪客并没有懈怠,是真的用心在练,但凡被指出过一次的错误,他就不会再犯第二次。

而且,他很珍惜被国子祭酒亲自指点的机会,用心地把国子祭酒说的每一处要点都记录下来,想着回去和同窗们分享。

大半日下来,指腹都写得红肿了,他却浑不在意,涨得厉害了就在凉水里泡一泡,稍稍过上一小会儿就继续写。

这些,都被国子祭酒看在眼里。

老人家绷了半日的脸终于缓和下来,说:“今日就到这里,回你的课室吧!”

楚溪客忙道:“师公,还差三张……”

国子祭酒道:“欲速则不达,剩下的三张晚课时再补。”

楚溪客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国子监,出了回廊顿时一蹦三尺高,生龙活虎地跟同窗们汇合去了。

手上拿着药膏,悄悄追出来的严子君:“……”

嗯,这很小鹿崽。

后面几天,楚溪客过着十分规律的生活。

早早起来,读一刻钟书,吃完饭要比旁的学子早半个时辰赶到太学,因为要被国子祭酒盯着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