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祂的裤摆,小声问道,“你生气了吗?”
但出乎我的意料,祂眼中的汹涌翻腾逐渐平缓,眼眶之中是与正常人一致的怜惜和后怕,祂摸了摸我的脑袋,一边安抚我,一边开口道,“你希望我不生气,那我就不会生气。”
“我不会再给你恐惧我的借口。”
我一愣,一时没想明白,恐惧为什么变成了一种借口,这分明是我刻在身体里下意识的反应。
不过,仔细一想,祂说得也并非不无道理,正是因为我的恐惧,祂开始迁就我。
这一场闹剧结束,我也就没有了继续在沙滩上玩乐的心思,和祂一起坐上了回小木屋的车。
回到小木屋,我洗完澡,坐在沙发上,而祂则看着报纸,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戴着金丝镜框的眼镜,穿着还没来得及换的白衬衫。看见我出来了,才稍微抬起头看我一眼,但那目光又深邃又缠绵,像是有形的,要将我整个包裹起来。
“怎么了?”我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有些心虚地看着祂。
“你不是希望我多看看你吗?”
我的脸一下子爆红,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但恰巧,目光放在了祂手上垂下的报纸上,上面的日子让我忍不住皱起眉头。
时间过得实在是太快,不仅如此,这里安详平静的生活几乎要让我深陷其中,失去了思考和反抗的能力。
不过,这样的日子应该不会太久,我们应该马上就要回国了吧。
于是,我继续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回伦敦?”
听到我的话,祂忽然合上了报纸,发出了哗哗的响声,“你……不喜欢这里吗?”
“我当然喜欢……但我们总要回去的,不是吗?我们的家在那里,你的工作也在那里,难道我们要在这里一直住下去吗?”
“我的阿德里娅。”祂忽然笑了起来,但笑容里是一种不容置喙的态度,“你不就希望我不要参与人类的科技发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