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君逸张大了嘴,以一股难以言喻又带着微妙又怪异地表情看了君吾一会儿,连忙改口:“那、那是我误会了,既然如此,祈王殿下平日里对你可算敬重?咱们小门小户的,你可千万别在人家面前拿出长辈的风范来,还是低眉顺眼些的好。”
“这是这是自然。”君吾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着,面上努力端得四平八稳,只当自己确实是怀王侍夫,将自己与祈王之间那些有的没的通通压下。
两人虽然这般说着,可君逸扫过自家阿弟的面容,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怀王在世时,难道府上只有他阿弟这一个侍夫不成?就算只有一个,如今这已是祈王府了,怀王身边的旧人怎可还住在此地?
君逸虽不知王族的规矩,不知道倘若母王去世后,身为女儿的该当如何处理那些侍夫,可他知道倘若当今太女继位,如今宫里的那些便成了太夫,是要全被送去别宫居住的,怎可再与新帝住在一处?
这不合规矩!
“阿弟,你身上的朱痣可还在吗?”君逸忽地开口。
君吾不知他为何问此,耳根一片发烫,道:“在,在的。我嫁过来当夜,怀王便死了,之后便紧着办丧事,我也我也没被人碰过。”
“是吗?”君逸笑容高深莫测起来,“祈王也没碰过你吗?阿弟,你可是瞒了我什么?”
“没有碰过的!”君吾心中惊慌,急着否认,“大哥你休要污蔑殿下,你不识得她,不知道她是天底下顶好的女子,性洁如兰,怎会看上我这样的人。”
“小五,你的表情有些奇怪哦。”君逸眯了眯眼,露出狐狸似的神态来,“你对你家殿下如此赞誉,难道心里早就有她了不成?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免心中寂寞失落”
“大哥!”君吾紧皱眉心,面露几分不悦,“这种话光是说着,都是玷污了殿下,你可知她身边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我这样的人,不堪肖想的。”
君逸长长叹了声气,“也罢,也罢,大哥也不过是为你今后忧虑而已,你想想你才二十岁,身子都清白着,就这般守了活寡,我只觉得若有些眉目,你哪怕在祈王身边做个最末等的侍夫,那后半辈子也就有保障了,若是得幸,剩下个一女半儿的,相妻教子才是正经事。如今你这样尴尬的身份,住在这偌大的王府里,也就是祈王还年轻,身边没个伺候的人,以后她身边人多起来,你一个怀王侍夫的身份,你看哪个会容你!”
君吾默默听着,一言不发,心中却跟着嘀咕起来。
是啊,殿下已经十七岁了,想必在朝中已是声名渐起,又是那样出色的容貌、那样脱俗的品性,岂不是京城好儿郎都争着抢着要嫁她的?
到时候这府里人多起来,空着的屋子一间间被填满,后宅被祈王正夫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