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君吾出生以来,过得最安逸的一个冬天,往常这个时节,家中的洒扫洗涮都要君吾一个人来做,有时候六弟也会帮他的忙,但是像洗衣服这种事,六弟太小了,君吾只能自己来。
冬天河水有时会结冰,遇上太阳好的时候就会化开一些,不论如何都是刺骨的寒水,把衣服浸进去浆洗干净后,再用力拧干,每一个步骤都让君吾觉得生不如死,身上好不容易收拢来的热气一点一点地往外散。
洗一回衣服,能让君吾好几天都缓不过劲来,手指需要捂上整整一日才能恢复过来,有时候还会从骨头缝里泛着疼。
今年不一样了,君吾只用洗自己一个人的衣服,王府里烧着地龙,这井水就会比村里的河水稍好一些,不至于那么刺骨。
而且最近他在厨房做饭,也不觉得辛苦了,暖烘烘的,有时候他还会热出汗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府的木头好,更加保暖的缘故。
今天一上午,君吾才绣了一个荷包,他的手指或许是在前些年的磋磨里落下了病根,一到冬天就疼得厉害,怎么烤火都没用,碰也碰不得,弯也弯不得,别别扭扭才绣好一个荷包来,还有一个绣坏了,图案不完整,面上还皱皱巴巴的,君吾心疼了好久,最后将绣坏掉的荷包小心收在了抽屉里。
照这个速度下去,他就是把夜熬穿了,也绣不足五个出来,银钱已经攒得很慢了,再慢下去何年何月才能出来
阳光普照,君吾走神之际,忽然在桌子上发现一个明亮的小洞阳光极艳,他愣了一瞬,猛然抬头,在窗户纸上又发现一个小洞。
比上次的要高很多,他都没看见。
怪不得这几日夜里总觉得哪里漏风。
怎么会又破了呢?
君吾伸手,正要去触摸那个小洞,身侧突然响起敲门声,惊得他浑身一抖。
“君主子,殿下有请。”
啊她来找他了
君吾变了脸色,一下子慌张起来,殿下叫他去干什么?会不会来问他要答案了?
他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