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鸢一动不动,她才不要听他的。

但下一瞬熟悉的清冷气息自身侧袭来,她脑袋发懵,见陆明钦忽然俯身,越过她的肩膀,手轻用力,连人带椅子翻了个个儿。

谢知鸢惊呼着抓住他胸前的衣领,待落地之际,她抬眸间正巧对上他清浅的目光。

四目相对,谢知鸢心尖儿微颤。

好近,近到能清楚地看见男人根根分明的睫毛,墨黑的瞳仁里,倒映着一个呆愣愣的她。

他略蹙眉,指尖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无奈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哭?”

谢知鸢感知着男人指腹上的薄茧,长睫颤颤,唇珠微动,语调里凝了无数委屈,

“我不认识邵远,我同他连一句话都未曾说过,哪来的离远些。”

感知到指尖下略颤的睫,他一时没有收回,反而轻轻拨弄了一下。

“那邵远,怕是没那么简单。”

自几年前与边夷打仗留下的暗伤发作,圣上身子一如不如一日,如今求仙求疯了,不再管朝堂之事。

若那邵远不是个傻的,便知该找下一家作依靠。

因而,他明面看似忠于圣上,但必有势力暗中拉拢,只是对方心机颇深,善于掩盖,瞧不出踪迹。

陆明钦同她细细解释,语调是惯常的平淡无波,似乎并无关切之意,但谢知鸢听着却自心口淌出些热来。

她止住泪意,抿抿唇,“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