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们祖孙情分到这里,都是拜他所赐,玉儿,你也大了,你就从未想过,他何苦对你这样好?你们半分血缘都没有的。”贾母低声道。
“所以,可见这世上,血缘并不能决定一切,有时候骨肉至亲伤人更深。”
黛玉说罢起身,优雅的行礼:“外祖母好生歇着罢?我改日再来请安。”
又对琥珀道:“老太太的药可用什么药引子?若是人参这些,我那里倒是还有些好的,回去就让人送些来。”
琥珀忙称府里已然有许多,尽够的。
黛玉听了,点头微笑,就要离去的意思。
贾母忍不住艰难起身:“玉儿,这兴许就是咱们最后一面了,你定要如此不欢而散么?”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纵然外祖母有些地方对你不住,让你受了点委屈,可我打心里没想害你,你母亲早亡,我巴巴的接你过来,疼得眼珠子似的,你自己想想,那些日子可有半分虚情假意?”
黛玉站着看她,终没忍住,落了两滴泪,可她面上却是带笑的:
“外祖母,若不是那两年的教养之恩,我定然也不会站在这里同您说话,您总觉是哥哥来了之后,我便同您生分了,您觉得是哥哥撺缀的,他图谋我林家那点家产,图谋我一个先天不足的药罐子,如今您找不出哥哥还有什么所图了,却仍不肯放过他。”
“我当年在荣国公府过的如何,现在又如何,您当真不知吗?外祖母!容我没有规矩的问一句,您是不是见不得我过的好些?”
黛玉再次行礼:“外祖母,您保重罢,初一十五,我都会为您上香祈福。”
说罢,黛玉转身便走。
外间,林宥未坐,听见脚步声,回身看她,笑了:
“又哭了?我就说你别抹那个什么腮红了罢,这会子又要重新洗脸上妆,可是浪费。”
黛玉边走边凶他:“我又不是抹给你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