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红蓼走后,镜知转向了笑容越发明艳肆意的丹蘅,蹙眉道:“为什么要误导她?”

“是误导吗?”丹蘅一挑眉,幽幽地凝视着镜知。

“你其实应该跟她回去的。”镜知又劝。

丹蘅轻笑道:“要是你真这样想,刚才就不该走出来。”她转身凑近了镜知,微凉的指尖落在了如玉雪般的面颊上,轻轻一拂,便擦过了那用来掩盖一切的素纱。

镜知噤声不语。

丹蘅又道:“若是你觉得有大势力庇护更好,为什么要离开醉生梦死楼?为什么要出现在清州府?想要借此劝我回头吗?”

素纱宛如无物。

镜知垂眸望着丹蘅,她一身染血的青衣已经换下了。此刻环佩叮当作响,绯色的长裙重重叠叠,可她周身寒光凛冽,像是一柄从艳光中刺出的无情刀。

她听到了一道叹息,好似是渺远的地方传来。

“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不想回头。”

“可那是什么样的路呢?”镜知询问,语调中是发自内心的困惑。

“逍遥游?”丹蘅偏头,眨了眨眼。一身的冷峭化去,此刻的她好似娇俏的少女。

在丹蘅的身上,镜知看到的仍旧是一片茫茫的海。只不过她极为识趣,没有再刨根究底,原本以她们的关系,就不该像现在这样。思考了一会儿,镜知道:“我要走了。”

“不送。祝你前程似锦,找到自己的道路。”丹蘅抬头看月,末了又添一句,“多谢。”

不管她是不是元绥,既然是殊途,何必久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