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鸿探一下头,又踏掉靴子,迅速上床,扳了扳崔晴雪的肩膀。
崔晴雪吓一跳,“呜”了一声,不得不求饶道:“叔叔,我真不行了。”
萧鸿忍不住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摸出一瓶药,往崔晴雪手腕的伤口涂抹,又俯耳问道:“昨晚不是说痛么?我帮嫂嫂看看那处伤势,给嫂嫂抹药可好?”
崔晴雪脸红如血,伸手按住萧鸿的手,结巴道:“天,天亮了,不好,不好再那样,我,我自己来。”
萧鸿看看窗外,有些遗憾,把药塞在崔晴雪手中,轻笑道:“这药很能止血止痛,嫂嫂记得抹。”
他下地,套好靴子,复又俯身,“嫂嫂好好休息,我得空再来瞧你。”
萧鸿一走,在房外守了整整一晚的红枫和幽兰疾速冲进房内,两人揭帐子,喊道:“夫人!”
崔晴雪强挣精神,吩咐她们叫人抬水进来擦洗地下,又安慰道:“我瞧起来狼狈,实则没什么事,休息一下就好。”
红枫和幽兰收拾房间时,崔晴雪便沉沉睡去。
那一头,宋经换了衣裳,收拾一番,方才去见萧老夫人,跪在她面前道:“姑母,事情妥了,只是表嫂身子弱,折腾一番后,下不来床了,怕要休养一段时间。”
萧老夫人手里正端着杯子,闻言把杯子摔在地下,阴沉道:“便宜你这个小子了,还不快滚?”
宋经一走,萧老夫人朝莫嬷嬷道:“这小子该不会被那贱人迷住了吧?这才一晚,就为贱人说话了,说什么要多休养。”
莫嬷嬷道:“老夫人,夫人这几日吃不好喝不好,看着风一吹就会倒,再经了昨晚的事,料着真个起不来床。若不好好休养,到时病得狠了,可就误了老夫人抱孙。”
萧老夫人冷笑一声,隔一会道:“也罢,且让她舒服两日。”
崔晴雪这一觉,直睡到傍晚才醒。
红枫和幽兰听得响动,忙忙过来服侍。
崔晴雪坐起,只觉浑身酸软,沙着嗓音问道:“什么时辰了?”
红枫答了,一边去看崔晴雪手腕伤口,见好了许多,这才松口气,低声道:“二公子给的药,果然灵验。”
崔晴雪自是知道,萧鸿这些年说是在外游学,实则还混了帮派,时时参与斗殴,身上免不了会带些伤,因弄了灵效的伤药带着。就是那两颗喂给史嬷嬷和宋经的药丸,也是从帮派里弄来的。
红枫这时候又担心,小声道:“也不知道二公子能否应付表公子?”
崔晴雪知道,以萧鸿的手段,对付宋经和史嬷嬷绰绰有余,因道:“二公子自有成算,你们不须担心。”
待洗漱毕,幽兰端了吃食过来,却是一碗饭,两样素菜,再无其它。
红枫骂道:“虽是守孝要吃斋,也不能这样作践夫人啊,先前不给吃不给喝,现下给一碗糙米饭两样黄帮子菜,存心欺负夫人呢。”
崔晴雪饿得狠了,吃食虽粗糙,也还是勉强用了一半。
饭毕,喝了茶漱口,又恹恹躺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