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鸨母收了钱吗?”珠玉颤着声问。
“收了,昨天那人来的时候,白发小哥给了鸨母一大笔钱。现在鸨母也后悔的不行,但不敢跟那位客人说。”
这时,走廊里传来不急不缓的脚步声,随即,她房间的拉门就被拉开了。发现屋子里多了个人,白发少年情绪不佳起来,站在那没说话,阴沉沉地盯着瑚夏看。
瑚夏怕得直往珠玉怀里躲。
珠玉搂着她安抚,抬头看向里梅:“你……你忙完了?”
他没搭话。
珠玉又说:“这是我徒弟,是来给我送饭的。”
里梅瞥了眼桌案上的味增拉面,脸色好那么点了。见此,珠玉忙让瑚夏出去。
瑚夏战战兢兢地走,路过里梅身边的时候,浑身紧绷绷的,直到越过他、彻底离开珠玉房间,才总算能喘口气,大步跑起来。
里梅将屋门关上,凑过去:“吃的什么啊。”
看着他那张唇红齿白的脸,和澄亮眸中的好奇,珠玉对他的恐惧忽然就压下去了,她夹起一根面条,问:“你要吃吗?”
里梅没什么兴趣,“不吃。”
珠玉便塞入了自己口中,咀嚼着咀嚼着,便察觉到少年盯着她流苏看的目光,慢慢落在了她的嘴唇上。没多久,他开了口:“好吃吗?”
“还可以,”珠玉再次问:“你要吃吗?”
他没什么劲地拒绝,慢慢将下巴抵在了她胸口处,闭着眼睛闻她身上的香。他这样做,珠玉顿时没法吃面了,她略显无奈:“怎么了。”
里梅将她的衣领往下拉,“我想吸。”
……
珠玉衣领半敞,白发少年埋在她怀里,吸吮着。
她摸着他脑袋,忽地就问了:“你侍奉的那位大人是谁?”
里梅没回应。
珠玉又换了个方向问:“今晚上,那位大人还需要人服侍吗?”
他随口“嗯”了声。
“这样啊。”珠玉拐着弯说,“不过,那位大人的精力看起来很旺盛呀,在千春屋应该要停留很久?”
他没回复,却用力咬了她一下。
珠玉疼得呜了声。
里梅抬起头,目光冷冷地盯着她:“别想从我这套话。”
在这场对视中,珠玉很快稳住情绪。用力打了下他的肩膀,“你做什么,那么用力地咬我。”
里梅哼了声,跑去看书了。
珠玉跟过去,往他怀里挤,他没像以前那样摆出拒绝的姿态,隐隐纵容。珠玉坐在他腿上,枕着他的肩膀,有一下没一下地摸他头发,“小哥哥,你之前不是说不喜欢女人胸脯吗?昨晚摸得起劲就算了,刚才还吸得那么用力。”
里梅没搭理。
珠玉的手往下伸去,故意逗弄他,“你说嘛。”
他抓住她的手,冷冷淡淡的:“我不想。”
“怎么?昨晚元气大伤啦?”
里梅横她一眼,“大人的晚膳还没做。”
珠玉没料到这个回答,一时间没控制好表情。
里梅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看,“现在害怕了?”
“是啊,怕死了。”珠玉将长银簪拔下来,一下下地打他,“害怕哪天我再招惹招惹你,就被你杀了做成一盘菜。”
“不会。”他回答得懒洋洋的。
珠玉停下了,歪着头问:“为什么不会?”
他说:“因为我现在对昨晚的事情还没失去兴趣。”
“好啊。也就是说,等你失去兴趣了就要杀我咯?你这个混蛋!”珠玉气急败坏,更加用力地打他。
里梅把她的手抓住,“烦死了。”
“哼。”珠玉见他真的生气了,开始安安静静趴在他的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我其实不叫珠玉。”
“珠玉只是我来到千春屋之后的名字,我之前,叫川相凉子。”
“你记得住吗?是川——相——凉——子哦。”
“哼,你肯定记不住。珠玉这个名字跟你说了那么多次你都没记住,更何况是这个名字了。不过啊,我可是很快就能重新变回川相凉子了。”
“从来到千春屋的第一天起,我就一直在攒钱。等还完了鸨母的账,我就能恢复自由身了,到时候我一定不管千春屋,不管我那对爹娘和弟弟,远离这里然后买一个特别大的房子,只有我一个人住。”
“到时候呢,我肯定不能坐吃山空。就……”
“就教别人弹三味线好啦。”
“像这样不断幻想未来的生活的人,在花街这种地方,可不止我一个人。就光说千春屋吧,悠子是想还完账,就跟青梅竹马成亲;琴美呢,是想去个没人认识的、有山有水的乡下……”
“吵死了。”里梅将书合上,把珠玉从他怀里推开,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