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洲默了默,嗓音很淡道:“我没什么好说的,他说的我都认。”
好一个都认,瞒着她,就还有理了吗?
安凝被他的态度气到了,她眉心拧紧,没说话直接转身将卧室沙发上沈慕洲的衣服抱起来走
到门口,直接塞进他怀里。
沈慕洲看着怀里衣服,似乎在用眼神询问,“这是什么意思?”
安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意思就是我要和你分房睡!”
说完就“啪”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
躺在床上,安凝盯着吊灯,眼睛睁的很大,她眼珠转动看了眼墙上的钟,时针即将指向十二。
她闭了闭眼,在床上翻了个身。
几个小时了,他居然都不来找她?
哪怕解释一句也好啊?
难道瞒她这么久,一句解释都没有吗?
她可是和他认识快二十年了呢!从小什么东西都一起分享,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最了解他的人。
结果呢,惨遭打脸。
气死了,他居然要和她搞冷战吗?
安凝气呼呼地睡着,前一天睡的晚,第二天醒来她是被闹钟叫醒的。
她迷迷糊糊朝旁边摸了下,下意识呢喃,“粥粥,吵,按闹钟。”
手没摸到人,安凝睁开眼看着床另一侧,是空的。
她看了身侧空落落地,意识慢慢回笼,耳边依旧是吵闹的闹钟声,她在床上翻过身,将床头柜上闹钟按停。
然后自言自语道:“我昨晚不记得有定闹钟啊。”
婚后,一直都是沈慕洲叫她起床,她很少定闹钟。
难道是睡觉前她定了,然后忘了吗?
安凝挠了下头发,从床上起来,没有洗漱而是来到客厅。
客厅没人,她又来到隔壁门前,用手敲了敲门,没人应声。
安凝又敲了敲,“你起床了吗?”
还是没人应声,她撇嘴后直接打开门,“沈粥粥,你一晚上都不……”
可当她打开门发现,床上整齐干净,除了有淡淡烟草味,就像没人睡过一般。
安凝看着室内一下气鼓鼓的。
他这是在和她赌气吗?
啊啊啊,好像更气了!
从早上上班一直到下午下班,安凝看了无数次手机,但除了工作电话以及几个推销电话外,她什么都没接到。
因为频繁看手机,邓虹还很“贴心”的给她发了一条关于“手机低头族的危害”新闻。
一直到下班回到家,洗过澡已经到了睡觉时间,安凝手机依旧很安静。
居然敢不打招呼,夜不归宿?
原本要闭上眼睛睡觉的安凝,在闭上的那瞬间突然睁开眼晴,她抿起嘴唇拿起手机正要拨出号码,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看着屏幕上名字,安凝深吸一口气按通电话,“喂,沈粥粥,你敢夜不归宿了?”
正想再接着输出,听筒那头传来懒散的声音,“喂,小青梅,是我你陆哥。”
闻言,安凝怔了下,马上应道:“是你啊陆哥。”她顿了顿嗓音有些别扭道:“他人呢?让他接电话。”
听筒那头嗓音带笑,“他接不了电话,你家沈粥粥,为情所伤已经快把自己喝到不省人事了。”
安凝神色变了变马上问:“他在哪里?”
“在我家,我给你发位置。”
挂断电话,陆烈朝靠在沙发的人看了一眼,扶着轮椅过去,“喂,沈慕洲,我这一回国,你就把自己喝成这样,你考虑过我现在这情况,你看我现在还能像以前那样背你吗?”
沈慕洲靠在沙发上,他脸上神色如常,只是耳朵通红眼皮向下耷着,似乎睡着了一般。
陆烈推着轮椅往前一步,然后抬手想去戳一下他脑门,但手还没挨到就被反应极快的挥开。
手背上火辣辣疼,陆烈看了眼自己手,好家伙,甚至都有点肿了。
他一言难尽地看着,靠在沙发上的沈慕洲,“你这都喝醉了,要不要反应这么快?”
沈慕洲依旧垂着眼睛没说话。
陆烈一边揉着手背一边开口道:“起来吧,我叫小青梅来接你了。”
“她不会理我了。”
低哑的嗓音里竟透着一股子委屈,把陆烈给整笑了,就逗他,“那她不理你,你会放手吗?”
“不会,绝不放手。”低低的声音没有一丝停顿。
“那不放手,人家不要你了怎么办?”
话音刚落,就看到低垂的眼睛终于抬起来,漆黑深邃的眼眸里带着血丝,他直勾勾盯着陆烈一字一句说:“不要我,不行。”
陆烈刚要再说什么,门外响起来门铃声,他扶着轮椅对沈慕洲说:“你待着别动,我去给小青梅开门。”
等陆烈将安凝带到客厅时,沈慕洲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安凝望着地上七倒八歪的数个酒瓶,蹙眉问,“他喝了多少?”
陆烈耸肩指着地上酒瓶,“都是他喝的,我最近在吃中药,滴酒不能沾。”
“那你怎么能让他喝这么多啊?”安凝走到沙发前,用手轻轻碰了碰沈慕洲的脸。
陆烈在一旁马上道:“天地良心,可不是我让他喝的,我哪拦的住他啊。”
安凝指尖很烫,她叹口气叫他,“沈粥粥你醒醒,跟我回家了。”
沈慕洲头斜倚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只有长长的睫毛,跟着呼吸轻轻颤动。
看样子,已经睡熟了。
陆烈在一旁说:“别叫他了,他酒量很好的,一般不会醉太久,估计半夜就差不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