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餐桌,傅寒筠将其中一杯酒缓缓推了过来。
没有吧,简夏想。
他和魏城在一起,总是在吃吃喝喝玩玩上,要么你去我家要么我去你家,和小时候的相处模式好像没太有什么变化。
两个人就连牵手都没怎么有过,因为那时候简夏觉得,两个男孩子手牵手好像格外奇怪一些。
说起来,如果不是之前那些事情,魏城以前对自己其实真的是很迁就了。
但这些是他私人的事情,他没打算和傅寒筠说。
“傅总,”简夏端起酒杯来,在傅寒筠面前,他总觉得自己仿似一个没什么力量的小孩子,傅寒筠优雅,理性,一举一动好像都带着强大的能量与影响力,因此他说话也格外注意,“谢谢您,后天我妈妈就可以手术了,做过最新的检查和整体的评估后,罗伯特医生说这次手术足有九成的把握。”
比原先医生说的五成可是足足多出了四成来,这几乎是从死向生的巨大转变。
他抿了抿唇,正色道:“谢谢您。”
“预祝阿姨手术成功。”傅寒筠也举起杯来,酒杯在空中轻轻撞击了一下,声音清脆悦耳,“但我也要谢谢你,下定决心签那份协议不太容易吧?”
其实倒也没有,简夏想,微微仰头喝了口酒。
“您的病……”,他放下酒杯,红润的唇瓣被染上了一抹水光,可眼神依然是克制而谨慎的。
傅寒筠还能喝酒,而且,除了脸色略微带了一点苍白外,其他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是一种罕见病。”傅寒筠说,“平时没有太大问题,只是会容易疲累,注意力也不容易集中,但真发作起来,也很吓人。”
“这样子啊。”简夏抿了抿唇,“不好治吗?”
“嗯。”傅寒筠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需要特定的医疗资源才行。”
他看着简夏顿了顿,又说,“我正在努力。”
“你一定可以的。”简夏立刻为傅寒筠加油打气。
“是吗?”傅寒筠像是笑了下,“其实我今天找你,也是想谈谈这件事情。”
“您说,”简夏立刻坐直了身体,认认真真地看着傅寒筠,“有什么我能做的,我一定尽力。”
“嗯。”傅寒筠轻咳一声,压了压嘴角的笑意,“我觉得那位大师确实很神,虽然才第一次和你接触,但或许因为一直离你很近的缘故,今天一整天都比往日舒服了许多。”
简夏眨了眨眼。
“所以,等你母亲术后,我们是不是可以尽快把订婚日程提上来?”
协议自己都签了,订婚其实是早晚的事情,简夏早就做过心理建设,因此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不过……”
他抿了抿唇,声音也变小了些,“这件事情,除了至亲好友外,可以不对外界公布吗?”
毕竟是假的,将来必定还要经历退婚的环节,就算是普通人也不想将自己这些不算光彩的私事儿曝光在大众面吧?
何况他还是艺人,更何况他还连续两次被退婚……
最后的话音落下,简夏不觉紧张地捏紧了手里的酒杯。
“嗯。”傅寒筠沉默着看他片刻,然后轻轻点了点头,“你的想法我能理解,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简夏长长地松了口气,傅寒筠投之以桃,他立刻报之以李:“您说。”
“鉴于靠近你对抑制病情有奇效的原因,”他漫不经心地往后靠了靠,轻轻摇晃手中的酒杯,“订婚后,我希望我们可以搬到一起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