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救人就算了,现在师父也不让认,就没见过这么霸道的。
晏疏听着两人斗嘴,本不觉得有什么,可听见萧亓最后这句话时,又觉得有点过,毕竟是他自己收的徒弟,好坏不论,这样霸道地不让人家说,怎么都不对。
晏疏虽然喜欢逗萧亓,但有些该纠正还是要纠正。
小孩争宠也是常有,以前师门就出过几次这种事,晏疏不觉得是大问题,但也不能纵容,便想说一句,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萧亓说:“尊什么尊,叫师父。”
晏疏刚刚提起来的一点气息瞬间就散了,他看着挡在面前的少年心中一软。
少年年龄虽小,身高却快赶上晏疏,骨量是足的,只是太瘦了,晏疏先前之当这是小孩儿只是不善表达,人不坏,这一刻晏疏的心竟被这个冰冷冷的少年人给烘烤得热乎乎——他随口说的一句话,萧亓竟然记在了心里。
白千满不明所以,伸着脑袋越过萧亓看向晏疏,小心翼翼地叫:“师……父?”
晏疏点点头,眼底还有未散的笑意,他拍了拍萧亓的肩膀,萧亓让了一步,晏疏走到白千满旁边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傀儡:“说说,发生了什么?”
白千满再次想到那个老头子,愤起的情绪一时变得有些复杂,眼里带上了一丝怨,他刚要说话,晏疏却打断了他:“稍等。”
浓雾容易藏人,五步开外就已经分不清东西的环境,若是有情况,即便是晏疏也怕应对不及。
晏疏见了一根木棍,找了片空地写写画画,之后又挑拣了几颗石子放在上面,最后一颗石子落下,忽而风起。
大风自西向东,几个呼吸间浓雾就散了大半,一边的湖泊泛起波涛,枯槁的树木晃动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很快浓雾散尽,晏疏走回白千满身边,用木棍挑起小傀儡扔到湖里,示意白千满可以说了。
白千满看见晏疏嫌弃的样子,其实想说他可以自己洗,但是瞧着他那位师弟一脸冰冰凉,好像他多一句话就把他扔湖里一起洗的样子,最后咽了咽口水说:“我见着了一个老道士。”
“嗯,然后呢?”
“那老道士……说在钓鱼。”
萧亓吔了白千满一眼,一脸“你这废话吗,再废话扔湖里喂鱼”。
白千满瑟缩着脖子:“真的,他说他要钓鱼,然后就抢走了小傀儡。”这是事实,只是他没说老道士的身份。
白千满不是不想说,并非刻意掩藏老道士的身份,只是这件事藏匿在心里久了,现在说起来依旧难以开口,毕竟提到老道士,自然会提到那场火,他不太想说过去。
晏疏洗完了小傀儡,将它挑到了岸上,之后看向白千满,并没有因为白千满吞吞吐吐而生气,反而安抚性地拍了拍白千满的肩膀,说:“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