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妖直起身子，盯着阁主那双墨瞳，这是他全身上下唯一和女帝不同的地方，她笑眯眯地问：“什么规矩？哪条规矩？男女授受不亲？写在你的道德标准里了？还是写在npc的程序里了？”

陶小妖明知道刚刚要杀她的人并不是眼前的“女帝版”阁主，但面对着这样一张脸，却又忍不住想冒犯他。

这仿佛是她的天性，就喜欢在别人的雷区有分寸地蹦跶。

阁主眼皮一跳，像是被她说中了什么，皱起眉头，紧盯着陶小妖，目光幽深。

陶小妖被他盯得心生寒意，刚在危险边缘试探的脚又缩了回来，岔开话题，说：“女帝才是真正的掌权人。摄政王只是她拉拢世家的工具。”

“工具？”阁主听到她的用词，挑了挑眉。

【攻略目标好感度+1】

陶小妖瞪圆了眼睛，悄悄用余光打量走在她身旁的人。

根据她跟在师父身边的经验，一般凡人很难抵御美色的诱惑，但这位阁主好像没长眼睛，她精准计算过哪个角度出水最美丽，在这样的氛围下，他竟然一点好感度都没涨，反倒是在她专心事业线的时候，好感度涨得轻轻松松。

怪人。陶小妖心想。

“你说得不错。摄政王只是女帝的工具。就跟血雨阁一样，用完就可以丢弃了。”阁主垂下眼帘，行进步伐的速度并未减半分。

陶小妖快步跟上他，说出自己的猜测：“当年太子是继任皇帝的热门人选，女帝为了登基，除掉了太子。她的母后是丞相之女，代表着世家，如果留下她的母后，她即便用不着摄政王，也能拉拢世家。但我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连自己的母后也要除掉。”

【攻略目标好感度+1】

又涨了？陶小妖暗暗握拳。

阁主放慢了步伐，用余光瞧了她一眼。

僻静的小道上仅有他们两人并肩走在一起，不说话的时候，空气就像变成了固体，粘稠得让人行进艰难。

陶小妖开始没话找话聊。

“说起来，刚刚女帝一见到我，就认出我是假的摄政王了。难道是我的易容技术不行？”陶小妖试探性问道。

阁主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语气不快。

“不，”他侧头看着陶小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你的技术反而太好了。”

陶小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好像提起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题。

“额，那看来摄政王对女帝的了解不太够，都没认出您来。”

阁主抬头看了看天上被飘来的云雾遮挡的明月。

“不，他认出来了。”

陶小妖不懂，又好奇，于是探询地望向阁主。

她的眼神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实在太好懂了，就差没把“我好奇得要死，但是你如果不愿意说，就不说了”写在脸上。

阁主说：“他以为我是女帝派来杀他的，但没有在我身上找到凶器，便以为我藏了毒。他说……顶着这张脸杀死他，他死而无憾。”甚至欣然赴死。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面对杀自己的人还这么高兴？简直不可理喻。

陶小妖忍不住叹息。

爱情本就是不可理喻的。从女帝和摄政王的种种表现，陶小妖已经猜到了他们的关系。恐怕是摄政王对女帝一往情深，而女帝对摄政王虽然有爱，却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