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会大概只有裴慕西胸口这么高,所以她能清楚地看见裴慕西胸口起伏的弧度,胸前精致的锁骨线条。
晃晃荡荡的背带在白色吊带背心前晃荡,背心上扣着一个彩虹别针。
色彩像是奶油。
白皙粉嫩的皮肤淌在眼前,却又像颗起伏着的桃子。
她呆了几秒。
“妹妹叫什么名字?”含着笑意的温软语气,放低了之后又带着一种特有的喑哑,像是那些音游里,点一下就会在空气中震动着的微小波圈,带来不易察觉的波动。
夏糖回神,抬眼对上那一道笑盈盈的视线。
“我……”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脸颊温度飞烫。
“叫夏糖。”她说。
“挺好听的。”裴慕西发出赞扬,还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接着塞了颗糖在她手心。
“正好我还有颗糖,你应该爱吃。”
裴慕西只揉了几下就松开手,可夏糖又觉着掌心的温度还在,她的手心微热,仿佛从那一处传入温度。
很快散入全身,无处可避。
两家大人还在寒暄,裴慕西走了进去,掩上了门。
门缝间依稀可见她脱衣的动作,笔直的双臂拎住松松垮垮的t恤衣摆,柔软细腻的腰线缠住了昏暗的灯光。
夏糖低头。
手心里是一颗话梅糖,裴慕西给她的。
像是等待着她打开的潘多拉魔盒,在发着烫。
她那会觉得就当个爱吃糖的小孩没什么不好,可是后来她总是遗憾,遗憾自己那时候尚未具备可以支撑裴慕西的力量。
所以在裴慕西离开之后,她一直在充盈着自己的力量,好让裴慕西再回来的时候,自己可以给予对方支撑、信任和陪伴。
她也时刻准备着告诉裴慕西:
青柠不是没有成熟的的果子,它只是另外一个品种。
和没有成熟的黄柠檬,有着本质的区别。
至少在所有人觉得裴慕西变得不再明艳,像是一朵枯萎的花儿,于是为她曾经的惊艳感到可惜的时候。
在夏糖这里,裴慕西从始至终,都是那颗沉淀许久仍旧清香四溢的话梅。
她从未为她感到可惜。
青柠虽然晚熟,但话梅经久不息。
-
夏糖喝了半杯长岛冰茶。
她在这之前其实没喝过酒。
比较奇怪的是,别人都是来酒吧喝酒。
而她是要先喝了酒再来酒吧。
酒精的甜蜜里带着兴奋和晕眩。
夹杂着那股温柔又细腻的话梅香气。
当男人恼羞成怒过来的时候,夏糖被裴慕西护住,整个人几乎是埋在了她肩上,柔软的布料,细腻的皮肤。
似是记忆里的水蜜桃,如今越发成熟。
皮肤相抵,沸腾的血液暗暗流动。
有人过来把男人扯走,争吵的声音逐渐远去,还夹杂着几句狠话和叫嚣。
裴慕西攥住她的手腕,把她从她身上拽起来,侧头看她,特意放轻了语气,柔和地问,
“没事吧?”
“你的朋友们呢?要不要和她们先回去?”
仍然是没喊她的名字,明明她都已经喊了那么多声“姐姐”。
夏糖无边无际地想着,她这个角度很好,目光正好能落到裴慕西柔软红润的唇上。
该是话梅味的,酸酸甜甜。
躁意上涌,不受控制的心跳激着她去靠近裴慕西。
目光定格,视线交缠。
裴慕西侧了点视线,眸子里的光潋滟波动,却没躲开她。
呼吸几近缠上的那一秒。
夏糖动了动唇。
似是有看不见的微小灰尘在空中跳跃,于是只能移开目光,装作若无其事。
夏糖将头倚在裴慕西的颈侧,眸子里氤氲起了水雾,望向她的目光委屈而复杂,眼尾悄悄滑过一颗滚烫又透明的泪珠,
“我就知道是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