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鳞片的主人,轻易不会在人前异变成拟态的习惯,乔伊对宋芜的说辞将信将疑:“哦,那么你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的鳞片,某家海洋生物博物馆的展览上?某间工艺品店的陈列架上?还是某条观赏鱼的尾巴上?”
宋芜抿了下唇, 不大喜欢乔伊举的例子:“不, 是在我父亲的拟态上见过。我父亲的拟态非常特别, 可能全星际就只有他一例, 所以我想应该不会有人的鳞片和我父亲长得一样。”
乔伊眼里闪过一抹异色,父亲?
这是一个出乎他意料的回答。一个孩子, 会认错自己父亲拟态的附属物吗?他不知道, 但心里已然重视起这件事了。
因为很不巧, 那位鳞片主人的拟态也很特殊,特殊到从星际人能觉醒拟态的那天至今,也就只有他一人如此罢了。
“你父亲的拟态是什么?”乔伊收了枪,背往后一靠,双手抱胸,犀利的目光落在宋芜的脸上——从开口询问照片上婴儿身份的那刻起,青年的表情就很紧张,又有些期待,还隐隐夹杂着一丝不安,像是既想从他这儿得知些什么,又害怕最终的答案不是他所能承受的一样。
宋芜犹豫片刻后,摇了摇头:“抱歉,我不能说。我的父亲曾一再叮嘱我,不能告诉别人他的拟态是什么,否则就会给他带去危险。”
最初是恐怖童话,露出鱼尾巴的美人鱼王子,被外人看见后,就会变成透明而又脆弱的泡沫,然后在阳光下融化破碎。吓得小宋芜后来每次看到父亲异变成拟态,都会迈着小短腿紧张兮兮地去关窗帘、检查门有没有关好,生怕一不留神,他那么大的一个父亲就没有了。
等他再大些,恐怖童话就变成了缠绵悱恻的狗血爱情故事,他父亲成了隐藏身份的富家少爷,一旦暴露了拟态,就会被家族里的老东西抓走,从此就再也见不到他和爸爸了……虽然父亲嘴里的故事总是变来变去,但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的拟态这一重点,却是贯穿始终的。